光影闪过
前倾的惯性伴随着碰撞,一阵疼痛,将处于梦醒之间的林刻惊醒,我这是在哪?
睁开眼睛,灰暗的世界里,除了窗外飞快闪过的白光,呼啸风声,与轨道细微的震动,再无其他可以明显辨别的东西。
这是辆列车吗?为什么不开灯,还有,这里为什么会这么暗。是停电了吗?那应急灯为什么没开?带着疑问,适应了黑暗的林刻强打精神,扶着扶手,站起身来,向窗外看去,外面飞驰过形形色色的彩色广告。
果然,这是辆行驶在地下隧道的列车,由于不知名的原因车内的照明灯和应急灯没有亮起来,林刻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向车厢内照去。
地上的锈迹沿着过道两端一直延伸到这节车厢的尽头,再远一点的黑暗似乎吞噬了照明,使得光线无法再寸进一步,向前走去,一个易拉罐被林刻无意踢到,发出了一连续的轱辘声,然后静静的躺在另一个角落。
错愕的林刻定了定神,“卧槽,什么鬼东西,有没有公德心啊!”
过道上的垃圾桶和灭火剂带着多个锈斑倒在布满不知名粉末的地上,而两侧座椅上也沾满了不知名的干燥褐色苔藓,就连嵌合的蓝色塑料也微微泛黄,吐露着诡异气息,原本挂在天花板上的铁质扶手也不知所踪。
墙壁上的站台信息表倾斜的垂下来,滑出的硬纸,变得发黄发卷,天花板也坑坑洼洼,像是被不知名的利器贯穿切割,中间露出一个发出低沉风声的洞孔,车厢的的灯具也不知去向,只剩五颜六色的裸露电线。
最重要的一点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人回应,此时林刻开始感到一丝出离的恐惧了。
“该死!这里到底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声音依旧夹杂着风声,但丝毫不掩此地的空旷。
人是一个爱好集体的种族,不管是在何种诡异的未知环境,只要有“他人”存在就能获得最低限度的安全感,即使大多数“他人”在这个冷漠社会中可能并不显得那么友善。
此时,作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根正苗红的z国传承接班人,林刻仍然不会相信什么鬼怪之说,就算是空闲时看过的鬼怪小说,寻常人也只会把它当成作家个人的狂想曲,而不会把它作为现实来看待,至于,那些现实报道发生过的诡异事件,在若干年之后,自然会有所谓专家媒体去解说,或者是小编为了流量继续夸大诡异情况的本质,使得事件因为一代又一代的版本更迭而扑朔迷离。
“对的,对的,这一定是梦,醒来就好”林刻如此呢喃到,用手开始疯狂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妄想着,从这个梦里醒来,但现实是,林刻并没有如愿醒来,甚至还感到一阵疼痛。
一个残酷的现实告诉林刻,眼前的一切,并非梦境,期望的破碎,再次使得林刻如堕冰窖
又是一个转弯,突如其来的惯性,令林刻一个踉跄,将手机甩向一边,跌向角落,消失不见,林刻侧身,然后右手顺势抓住一个悬挂着的摸起来像把手一样的东西。
呼,好险,幸好有把手,不然又得撞个严实,等等,把手?刚刚有这玩意吗?
林刻再次向窗户看去,借助这窗户反射窗外的光,在玻璃上,林刻断断续续的看到了一个生物的轮廓,它的多条触手吊挂在天花板的空洞上,圆乎乎的脑袋倒挂在林刻旁边,但与其说脑袋,不如说一只巨大的眼睛占据了它的整个头部,不知何时,也不知道它是以何种方式出现在天花板上,只见它的眼睛发出不知名的蓝光,照在林刻惊恐的脸上,此时他已经放弃了思考,仿佛人生信仰崩塌一样。
那只被抓住的触手正分泌出大量粘液,慢慢的从他僵硬的手中挣脱出去,然后更多从触手向林刻缠绕过去,在林刻的脸上留下一条条粘液,然后从那布满血丝的眼白下睁开一条缝隙,慢慢的张开张开,大到足以吞下整个林刻,而那像七鳃鳗一样的牙齿终究还是刺激到了密集恐惧症的的林刻。
恶心战胜了恐惧,林刻甩开脸上的触手向下一节车厢跑去,一步两步,此时林刻顾不上任何东西,以平生从未暴发过的启动速度向连接处跑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活下去,然后撕烂所谓专家的嘴,“我要活下去”,伴随着咆哮,近了近了,怪物没追上来,接下来就只要藏在任意一个厕所角落躲起来,哪里都可以,只要不被发现就好了,这就是我的逃生路线。
在离连接处只有四五步的时候,林刻像是踩到什么一样,再次脚下一滑,伴随着熟悉的一阵易拉罐轱辘声,他腾空而起,脑海里回荡着这一世的走马观花:虽然从不乱扔垃圾,但好像作为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的身份,从来没有制止过随地丢垃圾,和踢翻垃圾桶的经历。别了,爸妈,别了,雨哲,孙宇记得删除我的浏览器记录,顺便把我暗恋唐梓玥的日记烧掉......
哦,对了,还有,踢垃圾桶的人,我,x泥马,做鬼也不放过你丫的。
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