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宛如初生的朝阳,哪怕是洒下一点点光辉,也足以照亮一大片世界。
对于之前的绝大多数泛瓦洛兰大陆人来说,历史上那些关于虚空、暗裔、符文战争的事件,听起来都像是一个又一个惊心动魄的传奇故事。
它们是波澜的、激昂的、艰险的、沉痛的......
但这些复杂且令人‘向往’的历史,总归是距离他们太远。
而现在,他们成功地参与到了历史当中。
他们在跟虚空的对抗中,让自己成为了历史的一部分。
而当他们放眼未来时,整个世界也翻开了一个新篇章。
......
“他们说当璀璨的太阳圆盘重归沙漠时,往昔的秩序也逐渐从浓雾里显现。”
阿兹尔的声音在金色的宫殿内回荡。
但偌大的厅堂内,只有一道身影能够给予回应,这是一个披着镶金长袍的祭祀,苍老的面庞被宽大帽檐遮盖,只余下佝偻的弧线见证着时间的痕迹。
他的声音苍老但却理性,“您的那位朋友曾经说过,人类从历史中学习到的唯一道理,就是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东西。
“恕瑞玛的古语也说过,这个世界就像是一滩巨大的散沙,没有人能将它们整合,哪怕是侥幸整合了一下,也会在下一刻重新散开。
“根据最新的消息,德玛西亚的那位新皇已经再次开始对国内的贵族们下手;
诺克萨斯人也回到了他们曾经的地方,虚空给予了他们沉重的伤痕,但这份伤痕并没有让他们沉溺于痛苦,反而激发了他们骨子里的凶性,内部探子说他们已经在制定入侵计划了,首要目标大概率是德玛西亚;
还有北边那片雪原,那位远古的女巫据说施法消融了最北端的冰山,但她的魔法能消融臻冰,却没办法消融长时间积累下来的仇恨,已经有部落开始朝北面挑衅......
或许唯一还算是安静的位置,也只有瓦洛兰大陆最下面那一小块区域,但依照经验这种安静注定是短暂的,海克斯科技的发展已经进入了瓶颈。
而且在祖安和比尔吉沃特最近又出现了一种名为‘机械飞升’的技术,许多人都成为了这种新技术的信徒,他们的成员多为退伍的战士或是一些残疾人。
这种蓬勃的发展无疑会影响到现有的格局,这些沉迷于科学的‘读书人’真要为科学争辩起来,其危害不亚于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
总得来说,这个世界确实没有了虚空,不过它依旧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没有了虚空这个外在敌人后,我们内部反而变得比之前更乱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在您的英明领导下,暂时没有人敢对我们露出爪牙。”
阿兹尔闻言笑了,但并不是针对老祭祀拙劣的马屁,而是源自于一种戏耍了大半个世界的快感。
“那是因为他们以为那些暗裔还在恕瑞玛,虽然暗裔战争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很久,但虚空的危害还历历在目,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没有人希望看见暗裔再一次踏足瓦洛兰大陆。”
老祭祀没有搭话,因为阿兹尔这番话的内容显然能影响整个恕瑞玛。
在全面胜利后,返回恕瑞玛的阿兹尔并没有如外界传闻那样巩固恕瑞玛的力量。
反而是率领着一大批暗裔战士,借助太阳圆盘和一个神秘光头法师的力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阿兹尔低下头,看向了老祭祀,“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难道最近没有什么好消息么?”
“好消息?”老祭祀思索了一下,“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您的那位叫南柯的朋友现在几乎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受人敬仰的英雄......
“他的声望甚至比绝大多数神灵都要大,我们粗略计算了一下,就单这三个月以来,各个地方已经新建了超过二十个关于他的教堂和庙宇。”
“这么多?”
“是,因为那位自称是神父的迪斯先生确实有一种出色的语言魔力。”
“自称是神父......”阿兹尔又笑了,“这还真不是自称,他确实是。”
“而且他拿着您的令牌,在恕瑞玛附近修建了一座宫殿,最近收容了不少人。”老祭祀说道:“虽然您的旨意不容置疑,但我还是想提醒您一下......
“让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在距离首都这么近的位置聚集并不是一件好事,毕竟用您的话说,现如今的恕瑞玛很虚弱,那些暗裔战士们并不在我们身边。”
阿兹尔往下走了几步,“继续说,你的下一个建议是不是想要劝我留在恕瑞玛,甚至把暗裔也叫回来。”
“如果您愿意的话......”
“那我问问你,恕瑞玛复兴的标志是什么?”
“是帝国的繁荣和壮大。”
“是,那我的行为就没有任何问题,我确实在为恕瑞玛的壮大而奔波......”
阿兹尔逐渐越过了老祭祀,来到了宫殿的门口。
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一群人在慢慢靠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