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这场漫长的感染战争终于等来了人类反攻城市的一天。
还记得当时末世降临的那一天,人类这一群体在嚎哭中离开了自己在高楼大厦中的家园,被迫来到感染者稀少的野外苦苦挣扎。
失去了自动化的器械和加工好的食物,人类光是在野外站住脚跟便已损失惨重。
没有药品,一场在曾经无关紧要的感冒就会导致一人甚至是一群人在痛苦中死去。
没有食物,想要获取吃的根本无从说起,种植的作物在抽穗结果前人们便会饿死,而那些会跑动的动物也不会任人宰割。
没有住处,失去了原本温暖的居所,人们只能在寒冷的树下或是河边寻求庇护。
无数个日夜里,我们一边裹着衣不蔽体的旧衣一边暗暗哭泣,一次次为了躲避追杀而来的尸潮进行的迁徙又会折损大量的人口。
食物、寒冷、病痛都成为了轻而易举便会夺走生命的威胁,我们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我们放弃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
苟延残喘的逃亡和在末日恐惧下逐渐失去的人性和道德伦理不断侵蚀着我们时日无多的生命。
然而我们从未忘记自己曾经有多么的辉煌,而如今我们更加确定要将我们失去的统统讨回。
盘踞于城市中的敌人等待着,想象他们聚集起的大尸潮将我们扫荡直到一个不留。
但此时我们明白,笼罩在莱文市上空的绝望阴云即将被人类的联军撕裂,或许我们真的会在敌人的千万级大尸潮中一个不留,但那结果与苟延残喘的死亡绝对不一样。
因为我们选择力战而亡。
“兵临城下。”
一个声音说着,逐渐嘶吼开来。
“兵临城下!”
震耳欲聋的漫天炮火声自各方阵地上此起彼伏,一时间方圆数里的土地上满是遮天蔽日的尘土和硝烟,而夹杂其中的是无数忙碌装填炮弹的人影和更为耀眼的火光。
“嘭隆——”
火药剧烈燃烧、炮弹瞬间出膛的声音,伴随着划过天际的尖锐破空声落到了正向这边蜂拥而来的无边无际的尸潮中。
“轰隆!”
然后是夹杂着无数感染体声声嘶吼的炮弹爆炸声,连带着冲天火光和刺鼻硝烟从远处传来了回馈。
每发炮弹落地都会在尸海中清出一片空荡的弹坑,只可惜那片空荡不过几秒便再次被后方扑来的尸潮填补上了,就好像它从未存在。
无数感染者被天降而来的炮弹炸的支离破碎,它们的残肢断臂被冲击带起,挂在其他感染者身上向人类阵地发起了悍不畏死的冲锋。
血流成河……
每一个感染者被炮弹炸的支离破碎时,便会迸射出体内大量的感染血液,蓝色的血液在地上交织,逐渐越来越多,它们流淌着,沿着战场的沟壑形成了河流。
“快!把它们全干掉!现在轰掉的越多,等会与咱们短兵相接的就越少!不要吝惜炮弹!想活下来就全打完!”
各方的指挥官们在阵地上跑来跑去,即便是他们也在此紧要关头撸起了袖子,亲自搬运炮弹。
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一时间自己不管做什么都好,哪怕是将一枚小小的子弹压入弹夹,都是在增加整个人类阵线的胜率。
百川东流,汇聚成海,力量虽小,积少成多。
“能打中吗?你在瞄哪呢?”
一辆卡车上,一位幸存者着急地问他的同伴,他的同伴正用力拉栓放炮,开完一炮又费劲地把一枚炮弹推进热腾腾的炮膛。
架设在卡车后斗的滑膛炮看样子也是最近才在着急中安装上去的,无论是焊接的位置还是精度都相当差劲,而且运货卡车怎么看都不适合当炮架子吧?
“管它呢!打就是了!敌人无边无际,随便开一炮都能打中几个!听我的!跟它们拼了!”
另一个幸存者亢奋地叫嚷着,手上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他胳膊上草草缠着脏兮兮的绷带,看来是旧伤未愈又要添新伤了。
“你连瞄准都没瞄准啊……唉算了,我来帮你装填!”
站在一旁的幸存者见状只得苦笑了一声,蹲下身子为同伴把一旁堆积的炮弹安装到炮膛中。
两人在硝烟与炮火中一边激动的叫喊着一边不顾身上的大汗操控着这架命中率并不高的大炮。
尘土和油污沾脏了他们的双手,一次次炮口射击时一闪而过的火光照亮了两人的脸,也点燃了他们眼中的光。
“轰隆隆——”
密集的炮火声接连不断,周而复始,就好像永远不会停止一般。
而那些试图接近防线、无边无际如同海啸般的尸潮也远远望不到尽头,它们不知疲倦地冲击着人类的防线,双方都在以“毁灭”相击,力求以最短的时间毁灭对方。
在海姆达尔召集起来的千万级大尸潮里,它们中不乏有身形庞大、力量强悍的高阶感染体,一声声刺耳的尸吼声和面目狰狞的脸足以令这边的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论数量,人类比不上感染者,论战斗力,人类没有感染体的钢筋铁骨,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