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晚秋时节,理应当是秋高气爽,今儿这老天爷是怎的了?”黑云蔽日,闷雷滚动。
天将大雨。
少年满身泥泞,独自站在已是废墟的村落中。“那帮胡人真不是东西,那可是上百条人命,就这么全没了。镖头,这小娃儿咋办?看着还是个胡人,这地儿哪来的胡人娃子。”
头戴斗笠的武人走到少年面前,手中的长刀滴着鲜血,男人生得很高大。只有六岁的少年伸出尚且稚嫩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刀尖,任凭鲜血顺着他的手掌滴下。
雨幕如铁。
他抬起了湿漉漉的脸,两道眼神碰撞在了一起,男人行走北境十余年,也为少年的眼神感到心颤,凶戾、冷酷又蕴藏着刻骨的仇恨,像是嗜血的草原狼露出了闪着寒光的獠牙。
男人咧了下嘴角,手腕翻转,以刀刃横斩向了少年,身后传来了同伴的喝止声,但男人丝毫不为所动。只见刀光闪过,又稳稳的停在了少年身侧,少年仍旧站在原地,眼神中没有丝毫怯懦,甚至没有丝毫波动。男人咧嘴大笑,又一次的对视,让他改变了他的决定。
“厚朴晚须成大器,从容金尚德润身。以后你就叫厚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