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欣死死盯着江柔,嘴唇微微颤栗着,说不出话来。
其他人都不知所云地站在旁边,江柔指着她狠厉地说:“你说,这次是不是又是你?是你跟贺以知说的对不对!”
随欣疑惑地不知道江柔在说什么,她下颌绷得紧紧的,几次开口,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对贺以知说任何事……”
“别装蒜了!就是你,你跟他说我以前的事情,跟他说我……”江柔原本已经豁出去了,可她发现有些话到如今,她竟然还是说不出口,一瞬间悲从中来,她嘴角咧开,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笑。
有什么意义呢,事到如今是不是随欣说的又能怎么样呢,反正贺以知已经知道了,这层遮羞布已然扯了下来,本来就是虚伪的不能再虚伪的一场婚姻,纵是当初费尽心机瞒了这么久,现在不还是露馅儿了吗。
本来就是假的,破了的东西即使补上了,仍旧弥补不了它曾经破败的事实。
江柔此刻是真的累了,她扭头看向周围的几人,目光空洞地喃喃自语:“我想回家,”可她瞪着眼睛想了想,可是,家在哪儿呢?上海?杭州?亦或小城,好像都不是,那世界这么大,属于她的容身之处究竟在哪儿呢?究竟在哪儿呢……
路万财和杰子把随欣送回酒店,下车时路万财把刚才半路下车去药店买的冰敷袋和碘伏递给随欣,轻声说道:“一会儿敷一下。”
随欣关上车门不在意地说:“嗐没事儿,脸皮厚了,肿不起来。”
路万财有些懊恼,到最后他谁也没护住,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回去吧,有什么事咱们电话联系。”
随欣没动,望着他欲言又止。
路万财太了解她了,叹了口气:“放心吧,我在这里待几天,会看着她的。”
随欣这才点点头转身走进酒店大厅。
经过一夜的折腾,江柔已经累极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老妇人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快睡一会儿吧。”
江柔脸上浮现出不悦的表情,蹙起眉头,向左闪了一下身子,摆脱掉身后老妇人的手。
说是老妇人,其实看得出来无论是皮肤状态还是身材,她都保养得当的样子。虽然年龄在六七十岁左右,可脸上仍留有年轻时是美人的痕迹,而且眉宇间与江柔有几分相似。
是的,这个人就是江柔的亲生母亲郑秀兰。
随欣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三点钟,一直做梦,被人追杀,自己东躲xz,却总能被发现。全程找不到武器,好不容易找到武器了,发现根本就扣不动扳机。等费劲扣动了扳机,却发现枪管居然拧成了麻花……
梦终于被不知道响了多久的手机铃声打断,随欣闭着眼睛摸出手机,迷迷瞪瞪地接通了电话:“谁呀?”
“你在哪儿呢?”手机那头传来何落意不悦的声音。
随欣腾地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睡意全无,结结巴巴起来:“啊……我……”
“在哪儿,我去接你。”对面掷地有声。
随欣终于找回了组织语言的能力:“落意,我在上海呢,嗯……假期出来转转,这就回去,这就回去了。”
她边下床边拿开手机看看时间:“傍晚就到家了,你不用来接我啊。”
“跟谁去的?”何落意并没打算停下问话。
随欣下意识地抿起嘴,深吸一口气胡编起来:“嗐,我倒是想有个伴儿,可这大过节的谁有空陪我呀,我自己呗,”她一只手拽过行李包来胡乱装着东西,“那天加完班,突然发神经想吃生煎,打了个车就到了车站,动车才50分钟,你敢信?方便的很呢!”
“嗯,那我现在去上海,跨年夜也没有陪你,正好我过去陪你再玩两天。”何落意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下来。
随欣转动眼珠正想着怎么回绝何落意,这时传来了敲门声,惊得她差点儿把手机扔了,她心想坏了,外面的肯定是安善若。
果不其然门外敲门的正是安善若,他发的微信、打的电话,随欣都没接,去服务台问了问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估计在睡觉。眼看下午三点钟了,安善若不放心,忍不住过来敲门看看她究竟怎么样了。
随欣手捂着嘴边的手机,想不出声装作屋里没人,等安善若走了再说。
谁知安善若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更是不放心了,加大了敲门的力度。
随欣哪敢去开门,手机这边何落意好像也听到了声响:“怎么了宝宝,你那里怎么这么吵?没事吧……”
随欣东张西望地原地转了几圈也没找到个隐蔽的地方,干脆蹦上床掀开被子把头埋了进去,压低声音继续编:“哦没事儿没事儿,我这不正准备退房呢嘛,隔壁小孩子调皮制造噪音呢,服务员已经过来处理了……嗯,落意呀,你看我房都退了,你也别过来了,还不如咱们一起在杭州逛着玩呢,这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