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神很奇怪?”
温暖竟然在李湛眼里看到自己是白痴的影子,有点不高兴了。
“没。”李湛摇头道,“就是觉得你——”有点不像女人。
这话,他不敢说。
说了,温暖怕是能把他原路扔出墙外去。
连李湛都知道卸掉梅花妆不能用清水,脂粉铺子有专门卖得卸妆水,女孩子的梳妆台上都该有的必备品。
梅花妆经久不衰,德妃凭着梅花妆得隆承帝独宠小半年,后由尹氏改良妆容,重新做出不晕染,不怕汗的脂粉,因此才有卸妆水。
李湛仔细看温暖额头,是红了一小片,有点心疼,“你不懂就不能问清楚再卸掉妆容?”
“卸妆还用问?”温暖不高兴说道:“你没当我是女孩子!”
李湛:“……”
吴枫面容冷峻,憋住,不能笑!
李湛收好行军图,站在原地望着温暖。
“您还不走?”
“走?!”
“您不是为了行军图来的?其实您大可不必亲自翻墙过来,让吴枫跑一趟就行了,你为取东西专门跑一趟,耽搁你在画舫中行乐,我想想都觉得您亏了。”
“温暖——你是认真的?”
李湛面色阴沉。
温暖眨眼说道:“您都花了银子,不去享受美人,难道不亏?别人认为王爷好美色不对,您不耽搁办大事,喜好享受并没错,横竖您没花别人的银子。”
吴枫后退半步,他又立刻转过身去,不敢看李湛。
“爷去画舫只是饮酒,听曲儿,并没招人侍寝。”
李湛咬着后槽牙解释,总不能直接说,他还是处男,说了,温暖未必相信,没准还怀疑他自己有问题。
“你为何总是认为爷好美色?爷封王开府后,一没娶王妃,二没纳妾,身边除了小红小白之外,你见过爷有女子侍奉?
旁人不知,肆意宣扬爷在画舫如何如何,你这么聪明怎么看不透爷去画舫就是个掩护,毕竟查清楚叛徒的事很不容易,爷又怕在查证期间,打草惊蛇,爷去画舫再偷溜出去,能挡住不少人的试探。”
李湛好美色时常做给武王等人看,在温暖面前,他身边哪出现半个女人?
即便有几个凑上来的女子,他都恨不得离着八丈远。
温暖张了张嘴,莫名有点心虚,可昏君好色,广纳美人,一日不可无美人相伴,不仅记录在史书上,也是她亲眼所见。
上辈子,她真真切切见到昏君无比庞大的后宫。
据说,后宫妃嫔洗脂粉的水流入护城河,都能让护城河水飘满胭脂。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您还是您的话,性子就不会改变,牛牵到何处都是牛。”
温暖小声嘀咕了一句,李湛脸色更黑了。
“王爷。”
吴枫背对着他们,出言提醒,“您不是还有要事同温姑娘说?询问温四爷叛徒的事,以及花娘——温蜇,您说,这些最好提前同温姑娘父女通通气。”
李湛拿扇子敲了敲自己脑袋,糊涂了,纠结一些有的没的,并不能取信温暖。
说得再真诚好听,不如让温暖自己看清楚,他不好女色,很纯情的。
李湛目光从温暖饱满的额头,挺直的秀鼻到菱形的唇瓣,淡淡粉嫩的唇儿仿佛很柔软,时刻诱惑着他。
没有温暖,李湛索性博爱了。
察觉到自己对温暖的在意后,他就再没心思去欣赏其余美人了。
温暖说道:“既然有这么多事商量,王爷进屋坐下慢慢说,夜风还挺凉的。”
李湛随着温暖进了厢房,环顾一圈后,李湛微微皱眉,垂在身侧的手,时不时搓搓衣襟,见不得摆设不齐整。
他不能纠正屋中的布置,不能说挂在墙壁上的画摆得不正,向右偏了半寸,不能说古董架子上的珍玩,有几样不能摆在一起。
不能提角落中的香炉没擦干净,还残留着燃烧过后的香料渣子。
李湛眼睛疼,憋得很难受。
客厅尚且许多不如意李湛心意之处,温暖的闺房不知乱成什么样子,胭脂水粉什么不会随意丢在梳妆台上,温暖的衣服随意挂在屏风上……李湛不能再想下了,浑身隐隐有几分燥热。
吴枫暗暗掐着自己的大腿,真不能笑,王爷都这么闹心了,他一旦笑出声,回去准没好果子吃。
成为王爷的心上人,其实也挺难。
尤其是洒脱自在,天生没有女孩子敏锐细腻那根筋的温大姑娘,她同王爷成亲了,王爷绝对会管得很多。
温大姑娘随意摆放东西,王爷跟在后面连收拾带摆正,画面太美,吴枫承认自己很想看。
即便王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