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丽无双,双眉隐含着倔强,双眸透出点点郁色的女子自嘲道:
“他还是不放心,明明答应过我,不派人监视我的,也是,是我单纯,以为乖乖听话伺候他,他就能说到做到。”
“国公爷担心您受委屈了,外面不比英国公府,国公爷能护您周全,尤其是武王府,都是勋贵命妇,就算英国公把您当作夫人,奴才们也都称您夫人,可到底没有正式诰命。”
婢女比较恭顺,别看这位就是个妾,可在英国公府就是女主子,英国公对她捧在手心中,可就算如此,她仍然想尽办法逃离。
同英国公纠缠十多年了,儿女都已成年,英国公还怕她跑了。
不喜交际的人突然求英国公,她想去牡丹会。
英国公怕她寻机会跑了,更怕外人因她还是姨娘而轻视侮辱她。
“不要叫我夫人,我就是个妾,被英国公掌握的妾而已,生死不由命,更是不得自由,同你们这些做奴婢的人是一样的。”
女子勃然大怒,手掌一下一下拍着石桌:“在牡丹会上被人看轻欺辱?这还叫事?他才是给我最大侮辱的那个人,是他让我明白,何为权贵,何为卑贱,我的骨头早就被他打折了,再大的屈辱都不如——”
“夫人——您甚言。”婢女四处看了看。
虽然四周没人,可婢女心头乱糟糟的,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看着。
“您就不为少爷同小姐想想?那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大少爷被国公爷逐出家门,撤了世子的封号,二少爷迟早有一日会成为世子的。”
“魏王能同意?他能搅合一次,下一次他还是会为了吴枫出头。”
女子低垂下眼睑,苦笑道:“他大概恨死了我,以为我想让自己儿子做世子,他自从我进府后,就没同我说过一句话,不过,他——还好,魏王把他拿兄弟看待。”
温暖突然感觉女子仿佛向自己藏身的方向撇了一眼。
是她的错觉?
还是她被英国公的爱妾发觉了?!
“罢了,你不必为难,我同你回去便是。”
“多谢夫人体恤,其实牡丹会,多是年轻小姑娘扬名立万,命妇们结交一些有助夫婿的人脉,或是打听一些消息,互相吹捧,不对付的人嘲讽争执几句,都是一些俗物,英国公地位稳固,不需您帮忙应酬。”
婢女连忙扶着夫人起身,仔细看了看有没有遗漏下东西,这位想尽办法出逃,说不得联系一些外人帮忙。
这几年,看似她仿佛绝了逃跑的意图,英国公从未真正放心。
“您身子骨受不得凉,奴婢送您回英国公府吧,小姐同县主也认识的,有县主照顾,您也不用担心,至于小姐的婚事——只有媒人踏破门槛的,想着求娶小姐的勋贵子弟极多,国公爷不会委屈小姐,二少爷的婚事依国公爷的意思,等他被封世子后再做决定。”
婢女说了许多,女子很少开口,犹如木头人一般任由婢女搀扶离开。
温暖停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人闪出,走到英国公爱妾坐过的位置仔仔细细又检查了一番,看不到异样,方转身离去。
真有意思!
不知这人是英国公的人,还是接应女子再次出逃的人。
“爷真特么看糊涂了,她是在演戏,同英国公玩心机,还是一心想离开?”
李湛带着懵逼,愤怒仿佛凭空一般出现在温暖身后:
“爷算是懂得女人的了,见过不少女子,可似她这样的——爷还真没见过,爷宁可去应付你娘,也不愿意琢磨她的真实意图,英国公就是贱皮子!她越是跑,英国公越是追,若是爷,直接打断腿,关起来算了。”
“您称她尹夫人,还是靖南侯夫人都成,她既再嫁,就不是我娘了。”
温暖离开李湛一段距离,看客们都说李湛这不对,那不妥,温暖觉得李湛最大的毛病就是对自己的穿戴指手画脚!
没错!
就是太龟毛了。
发髻不能乱,腰带不能歪,配饰都要挑出一堆问题等等,温暖烦不胜烦。
李湛对自己有点自来熟的意思,不说动手动脚帮温暖扶正,李湛眼睛盯着看,看到温暖只能自己动手修正。
两辈子,温暖还没遇见过李湛这毛病的人。
她很少在意这些细节,洒脱自在惯了,兴奋时,敞开衣服喝酒,草地里打滚等等都做过。
李湛看到了,还不得疯?
前世她同李湛接触时间不长,李湛又是颜控,她前世的容貌不值得李湛重视,何况他们两人光顾着互相博弈,彻底荡平北蛮,她也没机会看出李湛的毛病。
“打断腿?英国公得舍得啊。”
温暖也没过去查看英国公爱妾是否留下暗号什么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