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下温浪足以让武王叔挽回颜面,倘若您失手杀了温浪——”
魏王一派散漫,在御书房依旧我行我素,恣意洒脱。
隆承帝动了动肥大的身躯,在椅子中找到最让自己舒服的位置,看戏!
他特意叫来李湛,简直太明智了。
李湛这个浑小子比其余儿子强多了,单就能让隆承帝看戏这点,看武王难受,隆承帝就愿意多宠他几分。
武王深深看了一眼李湛。
不对劲!
即便李湛早意出兵北蛮,再起征战,李湛也不过是好大喜功的性子罢了。
前世,李湛不曾在意过温浪。
就温浪滚到李湛面前,李湛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李湛称帝后,说过尹夫人聪明,懂得选择,对温柔也很欣赏。
温柔后来能嫁给李湛最信任的兄弟康王也是李湛一力促成,甚至李湛不介意温柔暗中帮助摄政王,还赞过温柔善良贤淑。
武王缓缓说道:“本王竟不知你同温浪有旧,莫不是你在画舫青楼厮混,碰见过温浪?你别忘自己的身份,没得让德妃同皇长子没脸。”
“皇兄,您也该好好管教约束李湛,看看他都结交什么人?他再胡闹下去,有损皇室威严。”
武王义正言辞,在场的皇子们齐齐点头。
魏王虽然没有做太子的希望,可李湛过得潇洒,想干啥就干啥。
哪像他们为了东宫太子之位拼命压抑自己欲望,不敢拈花惹草,不敢得罪朝臣,为名声不得不过比苦行僧还辛苦。
毕竟隆承帝没钱,吃用简单,见不得皇子们铺张浪费。
皇子们为讨隆承帝欢心,每个人恨不得都贴上一个简朴的标签。
日子过得苦不苦,只有皇子们自己清楚。
再看魏王李湛,也没攒下银子,可李湛享受到了!
太子只有一个,一人成功,其余人都得俯首称臣。
有几个野心不大,该说希望不大的皇子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学李湛?
隆承帝扯起嘴角,慢条斯理说道:“他已经封王,朕想着本就亏待了他,在私事上也就不在约束他了,横竖他没管朕要钱使,偶尔还能带给朕不少稀奇的玩应儿表表孝心,何况人不风流枉少年,等他娶了王妃,自然而然就收心了。”
“至于皇弟说他身边的人——温浪就算是他在青楼遇见的,如今温浪也不打得皇弟的人狼狈?皇弟以前也没少在温浪手中吃亏,你瞧不上温浪,那以前的皇弟只能得个屡战屡败的名了。”
武王后背旧伤疼,那处旧伤是被温浪打的。
“父皇,儿臣同温浪其实不熟,儿臣看不上他。”
“……”
隆承帝决定收回对李湛的宠爱,这个浑小子,谁都敢怼。
李湛怼人从不多加顾虑。
他双眸明亮真诚,就是看不上温浪,哪怕他比世人知道的详情多一些,他一点不同情温浪。
他隐隐有预感,温浪活着,他以后同温暖的路能好走一点。
“儿臣不是为温浪,反而是为武王叔考虑,温浪狗子一只,不值得重视,可有句话不是说过嘛,打狗也得看主人啊,武王叔要了狗子的性命,惹毛了安阳长公主,您就不怕噩梦重现?安阳姑姑可是极为护短的,温浪不好,她可以教训,旁人碰一下都是犯忌讳。”
“……”
武王很想说,我不怕安阳长公主,可在看好戏的隆承帝面前,他说不出口。
在场的人也只有隆承帝知道自己在皇姐面前就是一个弟弟。
先帝活着时,武王都斗不过皇姐。
李湛这个小兔崽子,白眼狼就是他两世的仇人!
隆承帝又决定多宠李湛了,将李湛早就看好的毛笔赏了他。
隆承帝心说,朕就是这么善变耿直!
“安阳姑姑的人都来京城收店铺生意了,温浪颓废多年,还能枪挑众人,武王叔不会天真的以为安阳姑姑不知道京城的动向。”
李湛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温浪颓废,安阳姑姑就算知道也不会管,毕竟是他自己的选择,该管他的人本来该是尹夫人的,陪着安抚他的人该是妻女。”
靖南侯面色微沉。
李湛连隆承帝都敢怼,何况靖南侯了。
“听说安阳姑姑当年把管温浪的事尽数托付给其妻尹夫人,可尹夫人最终选择离开温浪,再嫁靖南侯,爷一直认为识时务者为俊杰,做人得懂得选择,尹夫人选择过好日子,不管温浪了,安阳姑姑也只能收回他,到底舍不得他。”
李湛时轻时重用大扇子敲打掌心,“若是爷,爷就不会再管温浪,安阳姑姑也是倒霉,好不容养大的狗子,只放出京几日而已,就被尹夫人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