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中,横七竖八躺着几个衣衫打扮富贵的男人,屋子中泛着薄荷香味儿。
刘掌柜一脸惊恐,浑身怕得发抖,仿佛见到鬼怪,不,比见阎王还显得恐惧。
“你是谁?”
他此时在不敢以武王的亲信自居,勉强撑着身体,看向坐在软椅之上的少年。
她是女孩子!
薄荷味道的迷药,刘掌柜太清楚其杀伤力了。
安阳长公主命人研究出来的迷药,本是无味的,温浪觉得薄荷味好闻,特意又加了香味。
温暖上辈子知道母亲安阳长公主养得狗很喜欢薄荷味儿。
这让她偏执的认为中原的狗都喜欢薄荷!
后来,她回京后,用薄荷弄倒了好几只金贵的狗,本来她是为了逗狗的。
“安阳长公主是你——”
“我说她是我娘,你会不会被吓死?!”
温暖方才在温蜇面前卸了妆容,没心思再重新装扮上少年,“真难得你还记得一闻倒。”
“不可能!长公主没有你这么大的女儿!她去和亲之前还是处子,你别想用长公主的名头吓唬我。”
刘掌柜色厉内荏,双腿不自觉打颤:
“我不知你从哪里听说过以前安阳长公主的事,不过你想借此威胁我,你是打错了算盘,我女婿可是武王殿下的爱将,一会儿武王的兵马围住红楼让你无处可逃。
你若是只为求财,我送上万两银票,大家交给朋友,日后也好相见,说不得,我能保你家长辈荣华富贵,为你父兄在武王殿下面前求个一官半职。”
“哦。”
温暖浅浅一笑:“我好像还没说过,温浪是我亲爹,亲的。”
刘掌柜长大嘴巴,眼珠子差点飞出眼框,“安阳长公主疯了才同温浪——你——尹夫人看得温浪很紧,长公主更不屑去做破坏别人姻缘的人,她若是肯稍稍低头,又怎么会被送去和亲?”
“难怪你能投靠武王,得到武王宠信,不光依靠把女儿送去给个变态做妾,知道得的事,比胖子多,甚至比白掌柜还多。”
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了。
温暖是温浪的女儿,灵魂却是属于安阳长公主的女儿,至于尹夫人不屑温暖这个女儿,她有温柔做女儿就足够用了。
“如今谁愿意做温浪的女儿?不怕沾上一堆污秽?!”
温暖用宝剑轻轻拍打刘掌柜的脸颊,“只出一万两银子就想赎罪买命?你是小看我没银子,还是觉得自己的命就值得一万两?!”
“你是温浪同尹夫人的另外一个女儿,同温柔是双胞胎,我——我同你娘很熟,合作很多次,我不曾对不住尹夫人,为她同武王殿下的生意牵线搭桥,让她生意遍布天下。”
刘掌柜不明白温浪怎么舍得将火凤宝剑交给温暖,这不是温浪宁死都要守护的东西?
他没少私下里骂温浪傻缺的,温浪只把宝剑当作信仰,却不知温浪拿出火凤宝剑足以号令安阳长公主留在京城的势力。
温浪动用宝剑也许改变不了结果,可是温浪不至于过得如同今日一般穷困潦倒,声名狼藉。
“我今日来不是问你,同尹夫人一吞掉长公主留给我爹的生意,也不是来问你到底吞了长公主多少的银子!拿长公主的银巴结上武王。”
温暖冷冷问道:“我只想知道,当年长宁之战时,是谁送了假情报?本该留给我爹的火药去了哪?!”
“……”
刘掌柜额头冷汗淋淋,方才是害怕恐惧,如今温暖的话犹如一根根寒针刺入胸口,他整个身体僵硬无比。
“说!”
“我是个铺子掌柜,整日同银子打交道,哪里知道……”
嘭,刘掌柜后背挨了重重的一下,噗嗤,一鲜血喷出。
温暖缓缓说道:“我耐性一向不好,机会只有一次,倘若你还不肯说的话,你的妻儿老小,还有你最引以为傲的长子可就要去沧州挖煤了,你去过煤矿,知道那里的状况,你儿子从小锦衣玉食,不知他能在煤矿活几日?”
“你不是——长公主从不迁怒,温浪也是个厚道人,从不牵连女眷儿女。”
“长公主同你们谈底线,你讲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温浪同你们谈情谊忠诚,你却拿他当傻瓜白痴。”
温暖意味深长说道:“我既然敢来找你,你就只有两个选择,痛快说出真相,然后痛快的死,另一个就是你承受千刀万剐之苦后,慢慢说出真相,连带你的家人去到该去的地方,比如妓院,比如煤矿,比如寺庙等等。”
“其实我更希望你不肯说,继续狡辩下去,继续同我装糊涂,我新学的剔骨剥皮的手段还没用过,当年我爹战死的兄弟们在阴间,在那些地方等着你的亲眷呢,她们受过的苦,你的亲人不百倍偿还怎么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