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脚步略显轻浮,毫无稳重之感,然他远去的背影多了一分潇洒以及半分的萧瑟。
整个京城,唯有苏白,吴枫两人帮衬魏王。
而他面对得人盘踞前朝多年的武王,可以随时吹枕头风的隆承帝宠妃德妃,何况德妃还是李湛的亲娘。
“皇兄……”
“朕总要给李湛一个机会,毕竟他是朕的儿子。”
“臣并非阻止皇兄,只是有点意外魏王的表现,以前臣弟听信外面不实传言,魏王不愧是皇兄同德妃娘娘所生皇子,深藏不露,方才几句话更是让臣弟欢喜,恭喜皇兄得此佳儿,他足以帮皇兄分担朝政。”
武王为隆承帝贺喜,颇为看好李湛。
“他还差得远呢,皇弟可别夸他了,证明清白之前还记得去喝花酒……朕看他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什么底线坚持的,说得好听。”
“不如,皇兄同臣弟打个赌如何?”
“哦?”
隆承帝笑得跟寺庙中的弥勒佛一般:
“你看好李湛?他贪图军饷银子的证据可是你交给朕的。”
“臣弟只是向陛下汇报证据,绝非针对魏王,相反臣弟私心是相信他的。”
武王多了一分真诚,“魏王自证清白的话,证明他有实力有能力为皇兄分忧,臣弟旧伤一直反复,怕是无法承担统兵之责。”
隆承帝眸子微闪,“皇弟怎能拿兵权作赌注?朕不许你胡闹。”
谁拿兵权做赌注了?
“李湛只有小聪明,让他统领悍将,朕怕京城都能让他翻了个天去,朕一直信任皇弟,无论有何风言风语,朕始终记得你是朕的亲兄弟。”
隆承帝蒲扇一般的巴掌拍了拍武王,说道:“你看李湛可用,就把他留在你身边仔细调教就是了,也让他知晓皇弟的不易,省得他不知天高地厚,总说皇弟需要治病。”
“皇兄,臣弟的意思……”
武王吞了苍蝇似的:“臣弟已决定调靖南侯帮忙,魏王口才了得,胆子心细,倘若这次能查明真相,他是最佳出使草蛮的人选。”
隆承帝眸子闪过一抹冷冽。
德妃上前劝说:“武王说得极是,臣妾也没想到湛儿往日吊儿郎当,关键时候往往有急智,他身上有王爵,又是陛下的亲子,身份贵重,出使草蛮正适合。”
“陛下……”
德妃被隆承帝看得有点心慌。
“你舍得李湛?”
“臣妾当然舍不得湛儿,可为陛下分忧,为朝廷出力,臣妾只能放手,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好在臣妾还有逊儿。”
德妃压下心底的恐惧,方才是她看错了吧,隆承帝怎会用冰冷的目光看自己?
德妃低头再次压低声音:“不仅陛下想念她,臣妾从未忘记过安阳长公主,就让湛儿去把她接回来,了却陛下同臣妾的一桩心事。”
“德妃贤惠才养出皇长子同魏王这对出色的儿子,臣恳请陛下封上德妃娘娘,以彰显她的德行。”
王尚书跪下为德妃讨封。
隆承帝嘴角含笑:“德妃是否进位,还要看魏王的表现是否让朕满意,皇弟所请,朕答应就是。”
“靖南侯入武王麾下,听武王差遣。”
“臣遵旨。”
靖南侯领命,虽没抬头却能感到皇上的厚望,可他能达到分化武王的目的?
或是他一直忠于隆承帝?
倘若出使的人选换做李湛的话,温暖突然更有信心了一点。
前世,皇长子出使草蛮不仅没完成任务,他自己也死在半路上,更惹出大乱,武王出面和谈才让草蛮退兵,让武王再添威名。
据说母亲所说,那是她最接近回中原的一次机会,却毁在了皇长子鲁莽之下。
自此,安阳长公主便绝了回去的念头,专心培养她了。
武王怀疑自己无法解决李湛,换李湛出使草蛮,借草蛮除去李湛。
他感到李湛的威胁,直接肉体毁灭。
在武王打压下,魏王李湛反而活得比上辈子做太子时更自在。
温暖唇边泛起一抹笑容,同昏君联手?
很有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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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不,武王,我都不敢认了。
说得你好像亲眼见过他似的,没有温暖,谁能看到武王也有这般心机。
就是,方才他是想废了昏君,现在又说相信昏君,大人物都是变色龙,一会儿一套?
他再有心机还能比昏君更可恶?昏君为了顺利继承皇位,让其母对武王的恳求,以情打动武王不同他争夺帝位,更是在装病三年,让武王对他放下戒心?
笑话,他不装病,武王怎么可能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