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松马上笑着道歉:“不好意思二位,我听到二位的对话,觉得很有意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中年人也不是找他麻烦,只是有些好奇。他看见眼前的少年十分干净,又有书卷气,有些好感,就冲他笑了笑。
“咦?”坐在旁边的栓子看着中年人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向松奇怪栓子出声,他一般不会在他说话时出声,问道:“怎么了?”
栓子对着向松小声说道:“我觉得眼前这人,有些眼熟。”
中年人是有点耳力的,他看着栓子,对栓子好像也有点眼熟。
平良这时也出声道:“我怎么也觉得大人您有些眼熟,是否以前见过。”
这时中年人主动自我介绍道:“我姓游,叫游建白。”
“噢!”栓子和平良一齐反应过来,同时叫道,“道台大人。”
游建白是当时来巡查肥料的成果,在小潭村向家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向家已经搬到县城里了,栓子和平良在老宅和林正卿看着田,那时候和游建白有几面之缘。
游建白见对面的人认出他来,他还不知道对面人的底细,就问道:“你们是?”
平良抢答道:“我们是西口县人,在小潭村,您来巡查过。”
“噢!”游建白想起来了,他那时候住在小潭村,见过眼前两人,但是他都是和林正卿说话,没和这俩人讲过话,他看向向松,问道,“那这位?”
“我们少爷呀!”栓子和平良很积极地回应道。
向松弯着眼睛,答道:“学生向松,是西口县小潭村人。”
自称学生,那就是有功名了,游建白就问向松的科考情况,又随口考教了几句,向松都从容地答出来了。
游建白又问肥料的情况。向松本身就是弄肥料出来的人,自然对答如流。
游建白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少年了,端起桌子上的菜,放到向松他们桌子上,问道:“不介意一齐吃吧?”
“若是游大人不介意我是和我家管家一同吃饭,那就一齐吃。”
游建白也是个不太古板的人,坐下的时候顺手拉了一下侍卫,侍卫也乖乖坐下了。
“说起来,考过院试,应该去县学或府学了,怎的倒是跑出来了。”游建白没有食不言的习惯,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向松看着游建白筷子夹得飞快,却又能聊天,有些钦佩,这功力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他停下筷子答道:“我是来游学的,准备去元省那边的书院交流。不过更是了解各地的民情,更坚定我以后要为百姓,为大宣做些什么。”
游建白作为道台,一大部分的时间就是在各地巡查,对于这一点,他给出了高度肯定:“若是大宣的读书人都有你这样的觉悟,那该多好。”
“也许也有很多读书人一开始也有过这些念头,只不过后来迷失了。我只希望我以后不会忘记初衷。”向松笑道。
“好好好!小友能不能喝酒。”游建白爽朗地笑问道,向松点头后,吩咐道,“掌柜这有没有酒,上一坛子来。”
向松又和游建白聊了许久,游建白想了想,邀请道:“小友是想去看看民情,不如与我同行?学业我也不差的,当年我可是探花郎。”
向松看着游建白被风吹日晒的小黑脸,大概能想象出他以前的样子,不得不说,游建白长得确实还不错,能做探花郎确实不意外。
向松思考了一下,游建白现在是朝廷中人,且位置不低,也许就对当年程家的事情有印象。去利州城见那卢翰音向松还不能出面呢,向松长得还挺像程三娘的。
他就颔首答应了,问道:“大人要去哪里?”
“在这边要停留几天,之后去兴州。”
向松琢磨着游建白没有主动说去兴州干嘛,那就应该不好说,就没开口问。
兴州刚好离利州不远,若是游建白这边不需要他陪同了,过去也方便。
酒局后,游建白主动给向松的房间又续了五天。
向松回去之后就开始写信,给程三娘一封,给向正一封,给彭杭一封,大意就是跟道台大人一见如故,道台要带他去游历兴州,若是暂时没有信件不要担心。
“少爷,这封信怎么这么厚。”平良看着两封跟砖头一样的信有些惊奇,又捏着薄薄一封的信,迟疑地问道,“这封是谁的?”
“最薄的是大少爷的,最厚的是彭杭的。”和向正不需要想这么多,他到时候看程三娘的就行。给程三娘的是栓子的旅游手账誊抄版有图,一看就很有趣,再加上报平安的信,给彭杭的是探店日记,给他们家餐厅找点灵感,顺便写点他以后的安排。
平良摸着程三娘和向正的信,心里嘀咕着大少爷会不会吃醋,这信有够敷衍的。然后乖乖寄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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