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有考试,就有应试,这就好像光与影,正与反,战争与和平,郑老师好税务局,总是成对儿的出现,而那越是重要的考试,越能决定一个人一辈子人生走向的考试,那针对它的应试教育和应试机构就更是多的不计其数。
电影学院作为国家级影视艺术专业大学,它和其他几所艺术类大学的艺考,每年都会产生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产值——这倒不是说学校挣钱,就考试报名费那点钱也算钱?这产值是从艺考培训机构出来的。
培训机构具体出现的年份董源不知道,他没上过这种艺考培训机构,但是他知道,自从自己在高中时代打算走艺考这条路,艺考机构圈子就已经有好几家名气不小的巨物了,每个机构都‘培养’了不少考上各大院校的成功学子,甚至在学校里,‘出身同一个机构’这种人脉关系,比军训还要早一步的将一些学生关联起来。
当然,机构不是公益组织,从几十人的画室集训大课,到一对一的辅导课,它的收费标准都不便宜,有些时长按照年来计算的专业培训课程,包吃住的话费用更高,但是即便如此,还是有大把大把的学生和家长愿意花钱来机构接受培训——毕竟通过高考上个好大学要的分数可不低,而至少在艺考改革之前,通过了艺考的考生在高考阶段的分数相对的会有‘优势’。
花钱就可能改变一生命运,这买卖不亏。
而每年庞大的艺考生市场就催生出一个庞大的教师需求,艺考机构巴不得从专业院校挖到任课教师,但是在校老师那儿是那么好挖来的?毕竟老师指不定就是当年的考官,考官考试前带学生,这事儿搁在古代是要掉脑袋的,就算是现代,被学校抓到也是个大事儿。
那在校老师不愿意冒这个风险,艺考机构的目光自然就落到了在校生身上。
正常来说,除了少数以后就决定从事艺考教育行业的学生,那些大三大四的学生有正经实习或者作业的一般不会考虑艺考机构这种挣快钱的地方——毕竟很多时候艺考机构是属蚂蟥的,一年挣一次,一次管一年。
因此除了艺考机构所属的老师,这巨大的用工缺口,就只能从在校的大一大二学生里拉壮丁了,尤其是大一的新生,刚经历了去年的艺考,考试的记忆混着上了半学期的课堂知识,是最合适不过的助教人选和小课辅导人选,因此每年各个艺考机构都会向曾经的学员发出邀请,希望他们回来带带以后可能的‘师弟师妹’们,当然,是有工资的。
“我说老董,你这靠谱吗?干一个半月,加上陪考,总共给7500,还包食宿,你不会拉我去传销窝点吧你?”
乔冠俊犹犹豫豫的看着董源,他倒不是担心去了讲课什么的,他是真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乔冠俊和董源一样都没上过艺考机构,他家里那个反对的劲儿要是能给他钱报机构那才有鬼了。
“反正你寒假闲着也是闲着吧?怎么?接了商单了准备拍片去?”
“那没有,我哪儿有商单啊,这不等着你接济吗?”
“那不就得了,”董源撂下杯子,伸手抓了一串烤串,“安啦老乔,这钱是纳税的,没问题,电影启蒙是家大机构,我查了一下,去年学生大概400多人,它要是野鸡小机构我就不叫你了,考虑一下?七千的话理论上下学期的作业钱就有了。”
乔冠俊喝着啤酒,正所谓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他虽然不太想去带什么艺考生,有这时间他情愿泡在电影院里看几部电影,但是董源说得对,挣下学期拍作业的钱要紧。
“但是老董啊,咱就没别的选择吗?广告啥的有没有啊?”
董源不由得感慨,你瞅瞅这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刚开学那会儿乔冠俊那天不服地不服的劲儿,就差把‘广告?爬开,老子要拍电影’几个字儿写脸上了。结果这才一个学期,就已经开始考虑接点广告商单挣钱了——要不说社会改造人呢。
“老乔,我但凡现在要是有广告我就给你说了,”董源一口烤串一口酒的,“但是咱俩才大一,大哥,还不是大一下结课,是刚大一上结课,就不说我还没有能给我活儿的人脉,就是有,人家敢用你吗?你有作品集吗?真给你来个活儿你就那么有自信接得住?”
乔冠俊被董源说的都郁闷了,一口把酒喝了个精光,扎啤杯砰的一声也能够落在桌上,“行!老董,这次听你的,不就是带学生吗,我带!”
“你要是带字儿不是咬着后槽牙说的就更好了,”董源笑嘻嘻的拍着乔冠俊肩膀,“好啦,带艺考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一堆高中生小屁孩儿,带着他们拉个片,分析一下画面,让他们背背文常,然后再教他们点应试技巧,就结束了,放轻松。”
“我轻松的起来吗我,而且说的好像你不是刚高中毕业半年似的。”乔冠俊嘟囔着。
“别光顾着聊天啊,来来来,喝酒,杯子都干了,永杰,把酒桶递我,来来,满上啊,满上。”
田泽虎不知道什么时候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