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鹤鸣,将向天歌从睡梦中惊醒。
一片阳光洒落在窗前的书桌上,桌子上摆设几本书,和一些笔墨纸砚。
洁白的纱窗随风飘动,微风入怀,不冷不热,甚是惬意。
向天歌光着脚下了床,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一幅如诗如画的仙境,映入眼帘。
窗户朝东,正对着浩瀚的云海,无边无际,在朝阳的照耀下,那些云山云柱显得异常的瑰丽,让他心里立刻生起飞过去的冲动。
可惜,他只是一个凡人,不是仙人,没有腾云驾雾的本事。
他所在驿馆阁楼,天柱山的下方,距离天柱山有一炷香的脚程。
天柱山是仙界唯一的一座大山,天宫的所在地,也就是御天宗的玉府。它的西边,是丽天宗的鹤湖,刚才听到的鹤鸣,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阁楼的下方,可以看见一条东西走向的天街。
天街,依山而建,南高北低,大大小小的亭台楼阁,栉比鳞差,绵绵数里;夜里灯火亮起来时,鸟瞰之下,犹如一串耀眼生辉的明珠。
此地虽然是仙界,但是为了照顾在此驻足的凡人,让他们依照规制,在此聚居生息,数千年来,倒也相安无事。
仙家大都清心寡欲,不食烟火,可凡事都有例外,那些尘缘未断的仙族家属,也就成了这里的常客,每夜流连于此,和下界凡人无二。
这是向天歌在仙界的第二天。
记得丽天宗的小仙女清盈对他说过,今天过来找他,带他四处逛逛,也不知她会不会真的过来。
……
昨天,是下界大周朝来仙界上贡的日子。
本来,这个事和向天歌没有关系,他也没有资格来到仙界。可是,一个很意外的事件,让他参与了进来,成了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他出生在下界的一个大家族,祖上是开国元老,相当的阔绰;到了爷爷那辈,开始走下坡,父亲是庶出,入赘到了向家,改了向姓。
父亲倚靠向家的关系,在兵部谋了一个职,可巧就被打发去了北疆,那里正在和北方的大秦国开战,他一去不复返,从此没了音信。
母亲是一个娇小姐,不但没有瞧不起这个上门的女婿,反而十分恩爱,可是丈夫九死一生的消息传来,她大受打击,身体染恙,药食不进,半年之后,撒手人寰,撇下三岁的向天歌走了。
向天歌生得粉雕玉琢,十分聪明,五岁就开了蒙,在大儒程理夫子的门下受业,从此学问之道,一日千里,前途那可是不可限量。
今上登基的时候,意欲一扫旧弊,奋发图强,程夫子与当朝宰相政见不合,遭到了打压排挤,于是心灰意冷,便离开了京城。
以向天歌的学问,考取功名应该不算太难的事,可是等到的会试的时候,主考官出了一个题目,里面大有暗讽程夫子的意思。
向天歌一气之下,退出了考场。
此举让向家的老人十分不满,把他叫到了跟前,狠狠骂了一通。不管家人怎么劝说,他也无意仕途。
为了排遣郁闷,这一天,他来到南郊的云中观游玩。
云中观,建在南山之巅,终年隐藏在云雾之中,因此得了这个名字,这是一座千年的古道观。
他到来的这一天,偏偏云开雾散,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正趁着阳光,把藏经楼的经书都搬出来,放在一片大石上干晒。
老道士一个人手忙脚乱,汗水湿透了衣衫。
向天歌不忍心,就过去帮了忙。这一帮忙不可打紧,很快就让他大吃一惊:这些道藏里,竟然有程夫子的书!怎么会?道士竟然看儒家的书?……
老道士直起了腰,看着迷惑的向天歌,一边捶着腰,一边说:“何须奇怪,在我看来,只要是包涵大道的书,都是道书,都值得我们读一读!”
一语点醒梦中人!
向天歌细细打量起这个老道士,只见他鹤发童颜,身材魁梧,就是穿得邋遢了点,袖子上沾满了墨迹,连指甲盖都是黑黑的。
怕不是一个老书虫……向天歌心里想着,就翻开了程夫子的那本书。
老道士也捧着一本书,坐在树荫下的石头上观看。
一个时辰后,向天歌看完了,那个老道起身从石头上的那些书里,挑出来一大摞,送到他的面前。
向天歌先看了看封面,竟然都是儒家的书,而且还是一些不知名的著作,于是问道:“这些都是谁写的?”
老道士笑道:“小伙子,你太年青,不知道大周五子吧?”
向天歌愣住了,什么大周五子,他压根没有听说过。
老道士接着说:“二十年前,在此山的山脚下有一个书院,书院里有五个年青人,每天苦读讲学,互相切磋。他们就是范邵周程张,其中的程,就是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