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沙漫尽雄关路,铁血孤城命如丝。
狂风席卷着无边的砂砾在漫漫的大漠中飘洒,这样的天气慢说是人了就是野狐也要躲在地底静待大风过去。可就算这样仍有一支军队在风暴中行军,领头的二人骑着白蹄黑鬃马在前面平稳的前进着,细看身后的将士无不衬黑衫披黑甲昂首前行着。
“老兄咱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宙仁城啊?”
“风太大咱们行军也慢,我估计再有一个时辰也就差不多了。”
“你说这次咱们能打下宙仁城吗?我可听说咱们在之前的几年里反复强攻六七次了。”
“这次我感觉差不多,上次我也来了。从上次开始我感觉佛域的人就不太想守了。”
两个大头兵之间的谈话随着狂风如烟云般消散。军队依然在行军,黑漆漆的如黑云压城一般,高昂寂静的黑色让人胸闷到喘不上气。
终于漫长的行军即将迎来终点,巍峨的宙仁城开始逐步映日眼帘。这是一座在黄沙中建起的高城,四周无尽的黄沙常年不间断地侵蚀着城墙,很难想象早前的修建者面对着怎样的困难。
它是佛域三大主城中最北边的边城,更是佛域核心主城宙慈城的第一道屏障。之前它主要是守备来自北境的大妖,如今它还要北拒不断袭扰的魔域。在经年累月的战火中宙仁城早已光辉不再,就连城门都已残破不堪,一眼望不到边际且高七丈有余的城墙上居然连一个士卒都没有。
黑云已兵陈城下,领头二人挥手示意停止行军,训练有素的部队令行禁止原地等候。
少顷城门渐渐打开,聒噪的“吱呀”声听得人心里烦闷。一位青年小将身披黄裟胯下黄骠马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肩扛一面印有“佛”字的黄旗格外显眼。
魔域领头二人,其中一人与黄裟小将年龄相仿。另一人好像有些特殊,不着铠甲却着黑袍,连脸被黑袍遮得死死的看不出年龄来。黑甲小将见黄裟孤身迎敌不禁一笑纵马上前,竟是孤身迎敌去了。
“来将可是宙仁新晋战团长赢累?”黑甲高声喊道。
黄裟也高声回到:“正是,想必你便是洪战城的战团长姬凯。”
赢累与姬凯虽然知晓彼此姓名,却是头一次相见。二人虽素昧平生,但有前怨。赢累之父赢相和与姬凯叔父姬嘉石曾分别是宙仁、洪战的老一代战团长。人皇四百三十年,赢相和率部奇袭洪战城的一个卫城。恰好遭遇姬嘉石巡视卫城,双方遭遇战本是小规模冲突。怎奈在魔域地界,大批卫城兵役迅速集结。
赢相和眼见不能敌便命令其余部众突围,自己笔直冲向姬嘉石。战团长之间的对弈,普通兵役很难插手。尤其对面还是佛域的战团长,一身横练刀枪难入。
姬嘉石眼见赢相和冲将过来直逼自己要害,他明白对手想要进行战团长之间的最后搏杀,争取换掉自己。无奈下只得催动魔功放手一搏。最终钢铁双臂击碎了姬嘉石头骨,冰冷战刀也贯穿了赢相和的心室,二人便是共同去了。
国仇家恨齐聚,首次相见二人更是分外眼红。
“佛域没人了吗?怎么就一个战团长出战?”
“他们都退到了宙慈城了。”赢累沉着答道。
“你为何不退?难道留你一个递交降书?哈哈哈哈哈哈……”姬凯并没有对赢累的答复感到困惑,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
“家父生平心血在此,无法退却,只求与你一战直至战死为止。”一个年仅十八的小将却似中年人一样,没有朝气,死气沉沉,好像看破尘世一般。
大军之中的黑袍俯身抚马,毫不在意二人的对话。他只觉得有些不耐烦了,挥手示意大军准备万箭齐发,甚至不在乎是否会伤到姬凯。
听闻大军弓箭开弦的声音,姬凯愤怒回头虎视大军。士卒纷纷收起弓箭不敢妄动。
“正有此意!家叔为令尊所杀,今天正是为家叔报仇的好机会,发生任何事任何人都不准妄动!”姬凯故意大声高喊,且面向黑袍,简直就是说给黑袍听的。
黑袍抿了抿嘴,无所谓的样子即便隔着袍子也显露无余。他已经猜到姬凯会这样选择,也懒得再看二人,继续俯身抚马。马好像很受用的样子,昂首长嘶以示回应。
姬凯再回眸时已然双目沁血正是魔域血战时的标志,赢累也催动自己双臂,双臂逐渐变得金黄好似金属一般,驾马冲向姬凯。
其实真正的战团长当有伏虎搏象之力,二人长辈才有真正战团长的实力。只因二人都是足够优秀的年轻人且家中长辈为国捐躯,才破格提拔。二人的真正实力也就在力能扛鼎的卒长范围。
说话间赢累已经冲到姬凯面前,沉重的钢枪被他使得的如战锤一般竟是砸向姬凯。姬凯无奈只能横刀抵挡,一把弯刀横在身前。枪身砸在刀刃之上,金属的碰撞声才让身后的士兵反应过来这是一场战争。
如果有道域的人在此观战,肯定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