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茶雾在两人之间蒸腾,小巴蒂的右手已经按在了魔杖上。
他忽然意识到这间密室布满了反幻影移形咒,墙角悬挂的渡鸦标本眼中泛着窥探的红光——整个空间都是精心设计的囚笼。
“邓布利多都没看破的伪装,却被马尔福家的小丫头识破?”
他扯动僵硬的嘴角,“看来黑魔王确实低估了...”
“嘘——”
塞格娜斯竖起食指压在唇上,“别用那个可笑的名号吓唬人。去年万圣节他附在奇洛后脑勺的模样,像极了发霉的腌黄瓜。”
伏地魔最忠实的部下,但是真的是最忠实的吗?
在她看来,小巴蒂虽然是伏地魔最忠实的部下。
但真的是绝对忠诚吗?不过是一个不被父亲信任,内心又极度崇尚力量的可怜虫罢了。
他在黑暗中徘徊,渴望得到认可,却选错了方向。
“或许你可以考虑,换一个人效忠?”
小巴蒂恢复成原本的模样,暗暗低眸,脑子里如同飞速运转的齿轮,飞快地对比着跟着伏地魔和眼前这个少女的好处。
他的后槽牙咬得发酸,脑海中浮现出几周前在翻倒巷看见塞格娜斯的场景
——她踩着妖精管家的背脊跨下马车,那件雪貂皮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扫过泥泞的地面,身后跟着十二个戴银面具的巫师。
“换个人效忠?”
他嗤笑着抓起茶杯,对少女的话显然不以为意,“你甚至没到参加三强争霸赛的年龄。”
然而,塞格娜斯看到了他话语中那一丝可商量的意思,直接抛出了自己的筹码。
“为什么要跟着他呢?他真的能带领你称霸巫师界的话也不至于被小小的波特搞成那副模样了。”
少女的话如同梦魇一般,在小巴蒂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缠绕着他,让他的脑子里一直盘旋着那个“为什么”。
塞格娜斯也不逼迫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她的目的很简单,只不过想在小巴蒂心里埋下一根刺罢了。
毕竟,有句话说得好。
人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但她偏不信这个邪,谁说人们所定义的坏人只能一直做坏人。
她偏要将有实力的人招揽到身边,然后借助他们的力量,护着自己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也不知道小巴蒂思考了有多久,一杯茶的温度渐渐凉了下去,他才再次开口。
“小鬼,别以为我会听你三言两语的挑拨,我可不是那些跟随你的蠢货能相提并论的。”
塞格娜斯早就知道小巴蒂没有那么好糊弄,毕竟能在巫师考试中拿十二个o的人,又能蠢到哪里去呢?
就在这时,她看到男人的魔杖尖开始微微颤抖,她知道,时机到了
塞格娜斯轻轻用杖尖一点,地下室的暗门缓缓开启,一股潮湿的霉味夹杂着生死水那刺鼻的气息扑面而来。
长长的梯子出现在了眼前。
“韦斯莱家的小子?”
小巴蒂突然顿住脚步。
地下实验室里,珀西·韦斯莱正在用银质天平称量龙血结晶。
坩埚里沸腾的紫雾映得他镜片发蓝,曾经熨烫平整的级长徽章此刻歪斜地别在褪色长袍上。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地将月长石粉末撒入魔药,液体瞬间凝结成璀璨的琥珀。
“第十七次改良的吐真剂。”
珀西的声音骤然响起,“能骗过摄神取念的谎言药剂,下周能供货三十加仑。”
塞格娜斯指尖抚过冰凉的黄铜管道,蒸馏器里正渗出猩红液体。
这里每面墙都嵌着炼金术熔炉,玻璃罐中漂浮着挪威脊背龙的胚胎,墙角堆满贴着魔法部封条的禁书——都是从神秘事务司“借”来的。
“邓布利多知道他的好学生在这里熬制这些吗?”小巴蒂的冷笑在潮湿的空气中结霜。
“就像没人知道巴蒂·克劳奇的儿子还活着。”
塞格娜斯转身时,铂金色的长发轻轻扫过小巴蒂腕间的黑魔标记。
她很满意珀西如今的样子,她对有野心的人总是更有包容心。
因为她知道,这些人能为她所用,成为她实现目标的助力。
接着,塞格娜斯带着小巴蒂在他们的总部逛了一圈。
偌大且复杂的总部让小巴蒂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在伏地魔那里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至少伏地魔那里没有这么大的一个场所,更别提里面的人各个都各司其职,一切都显得那么整齐有序,井井有条。
当他们回到地面时,外面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溅起高高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