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岁欢的眼皮渐渐沉重,似乎是连那微弱的力量也无法再支持她维持清醒。
她的嘴唇动了动,却最终没有再说出什么。
她轻轻垂下头,陷入了无意识的昏迷之中。
林玥白的心脏猛地一紧,她感觉眼前的一切仿佛变得模糊不清。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白岁欢的脸,想要拂去那一缕挡住视线的发丝,却怎么也触及不到。
她只能看着眼前这个无力的女孩,心中的焦虑和不安再次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林端墨没有多言,只是将白岁欢小心翼翼地抱起,步伐稳健而沉默。
林玥白紧跟其后,内心却无法平静。
她的心情如同翻腾的海浪,时而焦躁,时而担忧。
她知道自己无法忽视眼前的白岁欢,那个萍水相逢的女孩一直在救她,哪怕是死。
“白岁欢……”林玥白低声喃喃,目光始终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他们穿过一片密集的树林,最终来到了一个隐蔽的营地。
这里是林端墨和林玥白兄妹俩的基地,据说是为了躲避一些东西?隐藏在山林的深处。
这里虽然荒凉,但足以提供暂时的庇护。
林端墨将白岁欢轻轻放在一张软床垫上,小心翼翼地调整她的姿势,确保她的身体没有受到额外的压迫。
他的动作十分谨慎,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对她的关怀与关注。
林玥白站在一旁,目光复杂,似乎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出口,却又难以启齿。
她深吸一口气,走向林端墨,低声说道:“白岁欢,真的是因为她,我才能从绣楼逃出来。”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语气里带着一丝沉重的无奈。
“她身上的伤,实际上很多。她为我挡下了太多,我……”
林端墨的目光瞬间变得深沉。
他站起身,走到白岁欢的床边,蹲下身,注视着她那张安静的脸。
看到她那苍白的面容,林端墨的心情也未免有些沉重。
“你刚才说她穿上这件嫁衣之后,性情变化很大,对吧?”
林端墨终于开口,目光依旧专注在白岁欢的身上。
“我记得她第一次见我时,身上并没有这件衣服。”
林玥白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嗯嗯,这件衣服根本无法脱下来,岁欢她说这件衣服认作她当成了主人。”
林端墨微微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件事感到困惑。
“脱不掉?”他低声自语,语气中透出一丝疑虑,“你是说,这件嫁衣是强行附着在她身上的?”
“没错。”
林玥白深深叹了口气。
“当初岁欢穿上这件衣服之后,我看她的状态就变得不太一样。她变得更加冷静,做事也更加果断。
但同时,这件衣服也带来了负担,它能吸收她受的伤害,保护她不至于致命。
只是……她依然能感受到疼痛,甚至是极其剧烈的痛楚。”
林端墨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眉头紧锁,显然他对这件事的复杂性有所察觉。
“既然这件嫁衣能吸收伤害,那它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身上?”
林玥白有些愣住,她也没有答案。她摇了摇头,目光变得迷茫:
“我也不清楚,哥哥。她没有告诉过我这件衣服的来历。她只是说,它是突然出现身上的。”
“她的命运……”林端墨轻声重复,目光变得愈加深邃,“看来,她的命运,的确不简单。”
林玥白沉默了片刻,忍不住问道:“哥哥,你到底知道些什么?白岁欢,她究竟是什么人?”
林端墨站起身,背对着她,似乎不太愿意深入这个话题。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他说,语气沉稳而平淡。
“不过,白岁欢的过去和未来,恐怕比你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林玥白心中一沉,她明白,哥哥虽然从未直接开口,但那深藏在他心底的情感,早已注定了白岁欢与他们之间的牵绊。
“她身上承受的,不仅仅是那个嫁衣的诅咒。”
林端墨的声音依旧平静,带着一丝冷冽的沉默,“她的力量,才是最危险的东西。若她不能控制住自己,或许……”
林玥白猛地打断了他:“或许会怎么样?”
林端墨没有回头,他的肩膀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才低声说道:“若她无法控制自己,那她可能会彻底失去人性。”
这句话像一根冰冷的针,刺入林玥白的心脏。她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眼中充满了无助的恐惧:
“那她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