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抽出海蛇法杖,同时一层保护罩显现。
纵身一跃时,一道刻骨的爪痕落下,结实的落在了保护罩上。
只见银光一闪,得到提醒的祁清之早已坠入了旋涡。
那分明不到五公分的口子,却像能容纳万物。
他只觉得身体不断在旋转,下坠,直至一阵晕头转向过后,到了底。
咚——
他的臀部刚着地,就立马浮了起来。
绿水淹没了他。
这里,简直就是一汪绿海,还有丝丝缕缕的白丝线在这里生根,遍布。
祁清之扶着额头,缓了缓这股从胃部涌上来的恶心。
忽然,一种作呕的味道飘到了他鼻腔内,激地他一下睁开了眼。
眼看着一条腐烂的海蛇逐渐在向他飘来,他有些发软的腿一蹬,退至几尺外。
再细看,这里不止有这一条腐烂的海蛇,而是有着数以万计的腐烂的海蛇。
每条海蛇都散发着臭味,熏得祁清之直发愁。
“我真是受够了……把关卡设置的人性化一点又如何?”
说归说,他已经进来了,就得想办法出去。
在远处,有一块无蛇漂过的地块,那里放置了个石桌,经过这深绿海水的冲刷,竟也长出了鳞片来。
抬起手,望着手背上的鳞片,祁清之感觉自己再拖延一些时间,可能真的要被同化了。
片时,他到了桌边,轻捻鲛纱,上面洋洋洒洒写着字。
和当初在问情谷时的情况不同,这鲛纱上的字迹工整且清晰,一看便知此人精神状况良好。
“痴人,我乃痴人,可笑,可笑……是我低估了人心。
呵……
这世上哪来的什么定海珠。
不过是我随口胡诌的东西,却揭开了他们维系已久的假面,还有这虚伪又肮脏的人心。
我囚于问情谷时,竟无一人为我言,我看到的……只有那一张张憎恶的面容和字字啼血的拷问。
那一幕幕朝夕,衬得我就像个痴人。
既我能护得了海域安宁,自能将这份安宁收回……
因为你们,不配!
那一刀刀剐在我皮肉和心上的痛楚……休想掩于苍生无言之下!
我,为己言!”
祁清之不语,将鲛纱纳入储物戒中。
他还是小瞧了人心,以为仅有背刺,没想到还在这位海神身上动了刑。
只是看着,就觉得压抑,密密麻麻扎在人心上,疼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我共情于你,但不代表你就能将我和师傅这两个与此事无关的人牵连进来。
我们只是来无量海域游历。”
为了解身上的诅咒,他还要多耗费精力和时间,期间又没有什么收获。
换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无怨。
可能是因为祁清之收了鲛纱的缘故吧……“咔咔”声再次贯耳,他眼前的石桌开始上升。
根据直觉,他跃起,鹤立在了上升的石桌上。
随着石桌升到了顶端,
轰隆——
一声响自石桌上传来,石桌卡入了一处空间的地板上,可谓严丝合缝。
青墨扇被发白的指尖攥在了手中,因为在前方,祁清之见到了一长发女人的背影,身着水袖流仙裙。
一个称呼即刻闪现进他脑中,“海神”,此人定是那海神。
而他手里的海蛇手杖也化为了海水,同时女声回荡在偌大的空间内。
“你似对我很不满,试炼中的话语我都听见了。
你的诉求,我满足你……”
她转身,祁清之一惊,那副桃花面上,右脸颊被细密的白丝线爬满,只剩眼眸幽蓝。
“吓到了?”她扶上右脸颊,笑道:
“我是喜极了我的这张新脸的,无当初的半分痴相。”
她指尖在水中轻点,须臾之间,白丝线布满了空间内的每一寸边角,同时水中也蔓延着白丝线。
“不是想归还遭遇吗?我给你这个机会,我就在这,来……”
一团白丝线横挡在两中央,两人几乎看不到对方的面容。
祁清之实话实说,“以我现在的实力打不过你。”
这本就是她的空间,她能自由操控这里的限制,与一个境界远超自己的人打,除非他失心疯。
那誓言也是针对他实力成熟后讲的,谁知这海神试炼里真有海神坐镇。
不过他也不虚就是了,大不了一死。
海神只是轻笑,“我不会牵连有这份本事通过试炼的无关人士。”她侧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