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厄，莉娃撑不了太久。”

    塞西尔在看到那个三系异能融合的武器出现的那一刻，已经收起高高在上的戏耍心态，诛杀的心到达顶峰。

    “诺厄？！你在想什么。”

    塞西尔皱眉看向没有回应的诺厄，因为站位，塞西尔没能看到诺尔重瞳瞬间的重合，就连诺厄自己也没察觉到异样。

    “抱歉，走神了。”

    诺厄感觉太阳穴抽疼，最近头疼的毛病逐渐加剧，大概是单用药剂没法修复身体内的创伤？

    “你想养几个人类当做宠物也好，奴隶也罢，都随你，但是这几个不行，必须全部杀了。”

    塞西尔隐约觉得事情的发展已经偏离他们一开始的预想。

    诺厄皱眉，心中奇怪的蔓延出一种排斥的情绪，不过他始终记得自己的任务，自己的身份，“我知道。”

    诺厄说完，没有再继续和塞西尔争辩，起身跨越空间，抵达混乱的一层实验室内，接住正巧被陆以泽和莫尔斯还有陈铭璋合力攻击的莉娃。

    诺厄侧头看了一眼被他单手接住，这才不至于摔在墙上的莉娃。

    身上没有一块好的肌肤，鳞片尽碎，翅膀全毁，诺厄云淡风轻地陈述事实，“莉娃，看样子你需要在恢复舱内躺上很长一段时间。”

    穷鬼莉娃看到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出来，还顶着人皮的诺厄，就连接住她都隔着异能，生怕她的血弄脏他的衣服，莉娃最看不惯他们这愚蠢的嘴脸，忍不住冷笑回讽。

    “我可不是你们这些娇气的贵族，只要等我杀光这些卑贱的人类，吸收他们的异能核，我就能痊愈。”

    “诺厄，别碰我的猎物。”

    莉娃的视线扫过陆以泽，陈铭璋，莫尔斯等人，最后目光滚热地落在咸文瑞身上，这个该死的低级的丑陋的区区二阶的人类，居然让她摔了这么大的跟头！

    不把他杀了，吞之入腹，怎能解心头之恨！

    陆以泽等人抬头注意到突然破空出现的范建，不，准确来说不是范建，而是占据范建身体的怪物。

    他顶着范建的那张脸，和那个怪物用不知名的语言交流，在那副熟悉的皮囊之下，装着的是与这个诡异的生物同样的躯壳。

    原本正在不断输出异能治疗的盛雪，在“范建”出现的那一刻，就猛地抬头，视线黏着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之上。

    盛雪自从意识到“范建”的异常之后，一直压抑着痛苦，可直到此时，那份痛苦依旧无法消化。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熟悉的面孔露出从未见过的陌生神情，怪物杀死了范建，占据着他的身体，将他变得不人不鬼。

    盛雪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范建”，眼睛逐渐滚热，血丝灼伤眼尾，疼得她挪不开眼。

    精神系的姜月感知到盛雪澎湃复杂的情绪，她转头看向盛雪放置在轮椅上的手，被攥出了一手的血。

    她离陆以泽等人不远，盛雪咽下喉咙里蔓延而出的血液自带的铁腥味，声音压抑到极致，带着因为痛苦而变形的尖锐。

    她坐在轮椅上，闭着眼，弯着腰恳求在场所有的人，“拜托你们……杀了他……”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放下所有的自尊，所有的骄傲，为的却是拜托他们，杀死她最爱的人。

    陆以泽知道她的痛苦，他虽然没有给出回复，却抬头看向不远处，被实验体们包裹其中的“范建”。

    清晰的以血和尸体铺成的界限，将他们分做两边，敌对的立场注定一生一死的结果。

    既然灵魂已经泯灭，不该留有他的身躯被怪物奴役。

    诺厄的精神力覆盖在整间实验室，他听到盛雪这话，露出了和过去无二差别的笑，“杀我？”

    “且先不说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盛雪，你难道真的舍得这具身体去死吗？”

    盛雪紧盯他的眼睛，看着他分裂开的重瞳，想要看出一丝异常，却很可惜，什么也没有，盛雪恨惨了这个怪物，仇视敌对。

    对上盛雪的眼神，诺厄理解了她的未尽之言。

    诺厄不理解，他有范建这人全部的记忆，分明只是一个普通到极致的无趣灵魂，为什么还会有人看重他这种人。

    陆以泽，咸文瑞，盛雪……他们在意的都是那个普通到只会抱人大腿的范建，而不是陪着他们经历过这么多事的诺厄。

    “算了，我给过你们机会，但是你们一定要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诺厄轻叹，他挺喜欢伪装成范建的那段时间，不需要考虑太多利益纠纷，在那山脚破小的基地内，一起围着火光吃着异兽的肉，再和咸文瑞等人一起侃侃而谈。

    还可以放飞自我地抱着变异犬的大腿喊着狗哥，随着范建的性子做个不长脑子的人。

    可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