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掉入水中这件事,绝不是偶然。
肩膀处传来的那股力道仍历历在目,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闻而春心中难免涌起一阵无法言喻的不安。
当时的场面极度混乱,不过大体上分,可以把人群分为三个明显的部分。
首先是那些因受到泳池暗流惊吓,惊慌爬上池岸的人群,他们知道池底暗流的凶险,一上岸便惊恐地朝着四面八方狂奔而去,对泳池充满了排斥,不敢靠近半步。
其次是那些并未下水的人,他们只是目睹了池中混乱,由于不清楚具体状况,不像前面那群人那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但这些人也不是傻子,有一定防范意识,即使好奇想围观,也是选择站在距离泳池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远远地看。
而最后剩下的一部分就是闻而春以及那位落水孩子的母亲两人了。
他们虽然也在岸上,可位置却紧邻着泳池边缘,企图利用手中的浮板救下小男孩。
而如果按照这样的人群分布来推断,那么自己的落水显然不太可能是由人群推挤不慎导致的意外。
毕竟,当时绝大多数人都与泳池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而那落水孩子的母亲在自己侧边帮忙扶着浮板,如果正常逻辑下思考,应该也不是她。
除非对方忽然从身后长出一双手绕了一圈从背后又推了自己一把。
太诡异了。
所以……
自己的落水大概率是有人悄声来到了自己身后,蓄意为之的。
而对方把自己推入水中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如果单从之前的结局来推断,推他入水的人大概率是想杀了他。
为什么?
不管是按照之前的客房游戏规则推断得出自己此刻身处这里的目的,还是从刚刚的经历来看,闻而春抽到的所谓‘法官’都应该是正面的。
或者说,最起码是中立的。
【1.法官必须对夜晚经历事件作出审判,撰写规则】
所以,如果有人想害他,只有两种可能。
一,推他落水的人也是游泳馆潜在的危险,和池底诡异的鱼怪是同样会害死人的东西,甚至于二者可能还有一定的关系。
因为推他的人并没有做出实质性的攻击行为,而是间接的想用鱼怪杀了他,所以可以猜测对方或许没有实质性的攻击手段。
也幸好自己并不是普通的游客,在被鱼怪攻击前的一刻就挣扎从幻觉清醒了过来……
不对,按照上次在冰库的情况,或许自己现在还身处在幻觉里,需要挣扎好几次才能彻底、真正地清醒过来。
之前,闻而春还会觉得幻觉这个东西给人的观感极其不好,因为你无法辨别虚实,没有真实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但这次在游泳馆,这个感觉则完全反转了过来。
因为提前感知明白了,所以闻而春能清晰的知道自己身处幻觉,一切行为也有了底气,不会有因为担心殒命而畏手畏脚的时刻。
当然,这只是用直觉推测得出的,是否属实闻而春不能保证。
他只是为自己真的发觉身处幻觉做铺垫。
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需要更多验证来明确自己真的在幻觉中,并且怎么作都不会死,只会‘醒来’,同时也需要顺带查明造成自己落水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是谁推了他。
所以闻而春开始思考第二点,如果推自己落水的人,咳。
现在姑且称之为人吧,闻而春没见过对方,但经历了上次马场规则怪谈,闻而春现在思考其他生物比如人、鱼之类时,总想加上两个引号。
假设推自己落水的是个‘人’,也不是和鱼怪一样无差别攻击的恐怖危险存在,那他推自己的这个行为,则只有唯一一个可能了。
闻而春看向手中的纸和笔。
他现在是所谓的‘法官’,是要对某些事件作出审判并撰写规则的存在。
这种身份会和什么‘人’结仇?
答案呼之欲出。
那就是犯人,是审判事件中需要被惩罚的罪人。
虽然法官的规则中并没有提到惩罚,但想来审判对罪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好词。
更不用提后半句的撰写规则。
如果真的有罪人和需要审判这种事情存在,那闻而春大概率会用‘撰写规则’这个权力来限制住罪人,并且明确危险,让其他游客规避危险。
所以,对于法官来说,会厌恶其想要杀死的,也只有不想受到审判和限制的坏人了。
也只有这条推断是唯一能解释闻而春第一次出现在游泳馆,却和‘人’会结仇的原因。
不然就是上条推断,闻而春落水并不是刻意针对他的,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