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宋书白骂骂咧咧地开车回医院。
因为心情暴躁,他将车开得飞快。
夜里的海城回归寂静,行人不多。
通过一个路口时,是红灯,他并没有减速。
也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路口停着的一辆车背后出来,一步一颤地走到路中央。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等宋书白意识到有人时,猛然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高速带来的惯性使得车继续往前,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坚实的车身撞击肉体的钝响声传来。
撞击的瞬间,还能听到一声闷哼声,随后人就没有声息了。
宋书白本来暴躁的心情,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透,浑身都是寒意料峭。
就算是多么冷静理智,处变不惊的人,在遇到突发的重大事件时,头脑都会有瞬间的空白。
宋书白还是头脑空白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意识到他撞了人,很有可能闯了大祸,宋书白的心是慌乱的,几乎要从胸膛处蹦出来一样。
最后他还是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处理面前遇到的问题。
下意识看了一眼四周,街道上北风瑟瑟,没有过往的行人,只有昏暗不清的路灯,照着漆黑冷冽的道路和街道。
已经是接近凌晨的时间,这样的深夜里,大多人都回了家,躺在温暖的被窝,准备睡觉,并没有人还在街上晃荡。
起码他举目四顾,没有人。
深吸了一口气,宋书白下车查看情况。
被他撞到的,是一个老人。
不知道撞到哪里了,冬天冷,人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来伤口。
只见到人在车身前,一动不动,像是没了气息一样。
宋书白冷汗迭起,脸色控制不住煞白一片,他这是闹出了人命?
闹出人命这种事对他来说只大不小——
赔偿这方面暂且不提,毕竟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算问题。
问题是这件事情会影响他的公司,甚至是他的事业,他的前程。
宋书白第一反应就是想逃,四下没有监控,他逃之夭夭,这事他不说就再没人知道。
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那样做,毕竟肇事逃逸要是被找上门,捅下的娄子更大。
宋书白思来想去,还是给宋震霆打了一个电话。
根本不敢给阮淑珍打电话,要是给阮淑珍打电话的话,除了挨劈头盖脸一顿痛骂,也没其他作用。
电话接通。
听到宋书白将事情说完,宋震霆怒气迭起。
刚不久从阮淑珍口中得知了宋星澈的事情,现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以往他一直觉得他的儿女里面,也就出了宋星辰这么一个会惹事的。
到了现在,他才发现那几个儿女,一个比一个会惹事。
目前看来,比较成熟稳重一点的,还得是宋书恒这个大儿子。
宋震霆只是恼怒了片刻就冷静下来了。
让宋书白先在那不要动,他打电话打点找人过去肇事现场,给宋书白当替罪羔羊。
宋震霆人在外地,并不在海城,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无人接通。
事态紧急,宋震霆只能给宁宏远打电话。
毕竟以往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宋震霆都会找宁宏远。
宁宏远出身世家大族,在海城人脉自然比他要广上许多。
电话刚接通,不等那边宁宏远说话,宋震霆就急急开口,“姐夫,书白将人撞了,你能不能找个人替他顶了这个罪?”
宁宏远听到这话,皱了皱眉,“一人做事一人当 ,宋书白他今天犯了错 ,就得有担当去承担责任。”
宋震霆就不喜欢宁宏远这文绉绉的样子,“姐夫,话是这样说,但规矩是死的,人的思想要灵活,这种事可大可小,要是书白进去了,一辈子也就毁了。”
在这种事情上,宋震霆作为父亲,没让宋书白去面对以及承担问题,反而是为其打遮掩,逃避责任。
这种做法是宁宏远所不能理解的。
没被说动,只严肃道:“要是帮书白顶了罪,别人同样一辈子也就毁了。”
宋震霆本就心高气傲,又被宁宏远一连拒绝,憋了一肚子火,又知道跟宁宏远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浪费时间,没有再多说,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宋震霆是商人,从来只会计较利益得失,宁宏远满口的仁义道德在他看来,只是一些面上敞亮话。
无非就是看着宋书白落难,不愿意拱手相助而已。
说那么多,也不过是借口。
宋震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