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直起身,目光平静却带着一丝郑重:
“张老,这阵法,确实是我偶然之中破解的,唐门长并没有同我说过。”
“另外......”
“张老,我斗胆猜测一番,其实您和唐校长,两个人虽都是唐门老一辈响当当的人物。”
“理念却不尽相同对么?”
“……”
张旺眉头一皱,思索一阵才动了动嘴:
“你说说看,是哪里不同?”
苏恒目光平静,话语中带着几分淡然:
“此前唐校长找我之前,其实我有所觉察,您那天也来了,可是由于唐校长先你一步,你便没有跟过来。”
“而这几天,却都在观察我。”
“虽说那一天,唐校长没有和我谈什么事宜,只是问我加不加入内门,之后由于我没有答应,不知道他究竟抱着什么目的。”
“但……方才我出来时,您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讶。”
“而是问我唐校长派我来和您谈些什么。”
沉吟片刻,苏恒一边抬眸,望着张旺的双眼:
“因此,我斗胆猜测,您和唐校长在门内之人的发展之上,理念不尽相同。”
“他应当主张发展内门,而您,主张壮大外门。”
“那您要找我的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
苏恒的话音落下,却犹如古朴的铜钟,重重敲击之后,在张旺的心中徒留阵阵余响
张旺的双眸之中,对苏恒的讶异又多了几分
只和他以及唐妙兴见了一面,稍稍根据每个人的行为模式、语言中的侧重
就有了如此透彻的分析推理,将他和唐妙兴之间的矛盾把控的那么恰当
这一点,已然胜过了苏恒这个年纪的年轻一辈太多太多
甚至比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妖怪,都要通透
这样的人是朋友还好,倘若是敌人,那就是唐门的祸患
此外,还接机点出了唐妙兴和苏恒聊天的内容……
虽说张旺对于两人之间聊天内容的真实性还有质疑,却也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
“你,没答应加入内门?”张旺目光复杂地望着苏恒的眼眸,想要从中看出点端倪
然而却如同误入一汪深潭,一不留神,差点踏入万丈深渊
“是,尽管唐校长告诉我,即使我不改姓唐,也能改名加入内门。”
听了苏恒的话,张旺又是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要知道,他此前从来都没抛出过这样的橄榄枝,许多外门中出众的弟子,要加入唐门都必须改姓唐
就拿陶桃来说吧,陶桃的水平已然超过了许多内门一辈,唐妙兴也向他们抛去过橄榄枝
要不是她陶桃懒得改,要留在外门,现在也要姓唐了
而眼下,却做此决定……
说明苏恒份量重地同时,
唐妙兴这老顽固,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
“苏恒,你老实告诉我,唐妙兴真的没和你说,他的目的是什么么?”
张旺猛地望进苏恒眼底,像一把凿进冰面的铁镐,
事关唐门之事,纵使看不穿,他也想从苏恒的眼眸中凿出几抹名为真相的裂痕
可苏恒依旧不动声色,恍若站在冰面的张旺却忽地感觉,冰层主动溶解了半分。
“张老,我平心而论,唐老没有明里告诉我,想必您也有所猜疑,他的目的不一般。”
“我……亦是如此,他说的很隐晦,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我认为他的目的不一般。”
“也罢……”
张旺思索一阵,最终叹息一声,唐妙兴这个人身为门长,虽说是矮子里面拔高个
可平心而论,他比他们这些幸存唐门优势的,便是他的手腕
因此,他不和苏恒说实话,说的很隐晦,确实有这种可能。
但总之,两人之事没成,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多天没有反应
然而,张旺的叹息声落下,苏恒却漠然开口,话语中带上几分笃定:
“所以我又斗胆猜测,这件事应当和某个密辛有关。”
“唐校长想要借助我,去让某些东西重现于世!”
苏恒一边说着,一边偏过头,望向唐冢深处。
深夜密林中的一阵风吹过,虽只值晚秋,苏恒的话语却如同腊月寒风
猛然灌进张旺的脊背,浑身一阵激灵,竖起鸡皮疙瘩
唐冢深处有什么,张旺自然明了,而苏恒和陈朵的出现,代表着公司和陆家,
倘若这件事被公之于众,那么许新的身份,或许就要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