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是不是觉得有何不适?”董宋臣看着不停拿着扇子给自己扇风的赵昀问道。“要不要再派几个奴婢给官家执扇扇风?官家自己扇的话还是有些累的。”
“用不着。这暑气早就退了,只不过朕这心里还是烦闷的很。”赵昀说道。
也的确,这几日实则算不上多热。
“哦,奴婢有办法了,奴婢现在就差人取些井水过来。”
很快,就有一众女婢端着刚从水井里打出的凉水,朝赵昀书房里走进来。
总共端了八个木盆,女婢们接着又用扇子扇那一盆盆的凉水,好让凉气都去赵昀那里。
过了片刻,董宋臣小心翼翼地靠近到赵昀身旁,笑着弯腰问道:“官家可觉得舒服些?”
“舒服了一点,只是这心里仍然觉得乏闷。”赵昀用扇子拍了拍董宋臣道,“这样吧,把唐安安她们叫过来,朕想听一听她们最近有没有什么好词好曲的。”
董宋臣便立刻遣人把唐安安等一群角妓给请过来,不过她们来得却有些慢,即便是官家亲自传唤。
“怎么还没来?”赵昀问道。
董宋臣俯身一笑,道:“许是那群姑娘们着装打扮都要耗费时间,官家再等等吧,应该马上就来了,不行,那奴婢再找人去催。”
“用不着了,等一会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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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惜,你今日准备穿哪样的衣服啊?”一个模样不错的角妓问一旁的季惜惜道。
“我,都行。”
“跟人家说嘛。”这角妓轻摇着季惜惜,撒娇道。
“好了好了,跟你说好了。就是这个——”季惜惜指着一件青绿色的长上衣道。
“是褙子啊。”
“是啊。”
“而且还是青绿色?”
“是呀。”
“那你觉得那赵官家就是喜欢这个颜色么?”这角妓从后面一把抱住季惜惜道。
“我不知道……不过这暑气还未退完,穿得清爽一些,官家心情也会好些吧。总之,我是这般想的。”
“这样啊……那,安安呢?用的是哪里的胭脂?这衣服又……”
“别问了,再磨蹭大家就要发怒了,打扮好就赶紧走吧。”唐安安催促道。
过了片刻,唐安安一众人都赶过来了。当然即刻就为赵昀演奏了数曲,又唱了好几个词,只可惜不论这曲还是词,都是赵昀先前听过的。
赵昀看着这一群经过精心打扮的角妓们,却是微微摇了摇头:“奏的不错,唱得也不错,只是缺少新意,无趣无趣……聒噪……你们都退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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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善堂处,赵孟启还在与老师们讨论着各种问题。赵孟启的问题则是五花八门的,不仅仅是经史方面的学术性的问题,其他的问题但凡是有助于他去了解这个朝代的他都会去问。
而学识渊博的叶梦鼎与杨栋时常也会被问得招架不住。
事实上,这么久了,赵孟启也意识到了,他们并非无所不知,真正的情况应该是他们很多都不知。
赵孟启这才明白,古代人的信息来源更少,所有所见所闻都有很大的局限性,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期蒙古人早就要攻入临安而宋理宗却全然不知的原因。
“两位师保觉得,余晦去了四川之后,情况会转好吗?”赵孟启诚恳问道。
看着赵孟启诚恳的目光,二人虽然也说不清楚,可又觉得不得不回答一下,但是回答了,又怕说错了什么。
“这些,我二人也不知晓,我们不过是一介文人而已,恐怕难以回答得好殿下的问题。”叶梦鼎道。
赵孟启却道:“没关系,文人又如何了?想那余玠未入蜀之前不也是一介文人吗?各抒己见即可!”
赵孟启虽然这般说,其实是觉得叶梦鼎这时说得有些滑稽了,因为大宋是重文轻武的,此时他却自谦自己为一介文人。
杨栋看了眼叶梦鼎,接着又转向赵孟启,道:“依我看呐,难呐!”
“哪里难?”赵孟启问。
杨栋回答道:“殿下请想,如今四川情势已然危急,余晦此时接任,除非他有力挽狂澜之能,否则恐怕只会越来越糟……”
杨栋又看了眼赵孟启,似乎是有所暗示。
赵孟启微笑道:“杨公且说,这里又不是朝堂,没什么顾忌。”
杨栋道:“也是,那我便说了。我看余晦也是个无能之人,官家这回是选错人了。在这点上,我与殿下观点相同。”
赵孟启当然知道杨栋说的是什么,他意思是他也支持赵孟启当初在早朝上反对余晦接任四川的事宜的事情。
赵孟启淡淡一笑,微微点头。
杨栋却道:“当然,我这不是刻意去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