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落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胡茬,一身豪气似欲直冲云霄的中年男子,道:“你就是反贼首领,前朝李氏之后?”
李广看着眼前男子,剑眉星目,俊秀无方,一身青衣,折扇轻摇,好一个翩翩公子。
“你就是纳兰落?”
纳兰落点点头。
李广摆摆手,道:“似乎名不副实。”
纳兰落道:“此话怎讲?”
李广道:“传闻纳兰公子才貌双全,是我大原国第一青年才俊,今日一见,却原来是一个最爱以多欺少的小白脸。”
纳兰落闻言笑道:“阁下此等激将之法,未免过于粗陋,怕是只能激激三岁小孩。”
李广道:“既然如此,你们这一群尊者,怎么还不一拥而上?”
纳兰落还未接话,一道阴冷语声以自其后方传来。
“废话太多,我不喜欢。”
话音未落,一只黑色手套,已搭在李广左肩之上。
李广面色一变,左臂之上土系原力骤然凝实,化作一根粗壮石臂,往上一撩,将手套荡开,随后左腿后撤半步,左肩一沉,一拳击出,击在正前方空处。
伊月乌的声音自李广身后传来,“拳力不赖,可惜打不到人。”
李广嘿嘿一笑,右臂朝后猛挥,却依然打了个空。
他两拳皆空,却毫无气恼之色,笑道:“暗尊者果然名不虚传,身形快得不似人类。”
他话音未落,胸口前方半尺处忽然凭空探出一只手,五指成爪,挖向他心口要害。
李广似乎早有预料,胸前骤然凝聚出一道厚实石甲,黑爪落在石甲之上,仿佛探入豆腐之中,轻易便撕裂了石甲防御,依然直取心口。
李广双手抓住他手臂,笑道:“这下看你还怎么跑。”
伴着他话语之声,一枚一丈见方的暗金色大印当头砸下,便要将李广与伊月乌一同砸为肉饼。
伊月乌见他如此两败俱伤的打法,当下心念一转,手臂仿佛化作流水亦或是虚影,李广抓之不住,伊月乌抽身而退,一眨眼已退到大印攻击范围之外。
李广目光一凝,方才伊月乌那一招,实在太过诡异,在他感觉之中,那一瞬间,他双手之中抓着的手臂,仿佛忽然变成了空气。
尽管伊月乌已退走,暗金大印却依旧砸下,只是在触及李广头顶之时,忽地散落成无数小印,环绕在李广身周急速飞舞,防止伊月乌再施突袭。
纳兰落见状笑道:“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原来全靠一身龟壳硬撑。”
李广闻言亦笑道:“纳兰公子这激将之法,未免过于粗陋,怕是只能激激三岁小孩。”
纳兰落道:“那便让你看看,我纳兰落的本事。”
他话音未落,李广脚下地面之中忽地钻出无数梨花花瓣,花瓣自地底通道而来,巧妙避过了小印的防护,直接攻击向李广身躯。
李广着实未料到,自家的地道,竟然会被敌人利用实施偷袭,一时有些手忙脚乱,忙收拢小印,抵挡花瓣。
纳兰落好整以暇,轻声道:“千树万树梨花开。”
他话一出口,一道水柱如有生命一般,自地底钻出地面,水流如触手般将李广手脚身躯尽皆缠住,继而合流生长成一株三人合抱粗细的透明树干。
那些原本分散攻击李广的梨花花瓣,忽地涌向水流化作的树干,落在其朝四面八方伸展而出的枝丫上,原力光芒闪耀之间,化作满树在寒冬腊月傲然怒放的梨花。
李广被缚于梨树之上,还欲运转原力挣脱,却忽觉全身原力竟被梨树源源不断地吸走,滋养得梨树上那些梨花更加晶莹璀璨,绚烂夺目。
李广原力流失,小印似乎也逐渐失去原力支撑,飞舞得越发缓慢,李广连试数次,始终难以挣脱,摇头叹道:“果然好手段。”
刑场之外,原本挤满街道欲要现场观摩斩首之刑的围观百姓,早已被强者乱战吓得纷纷逃走,此时只有十余人仗着自己器师境的修为,还敢留在现场围观,只是也已自觉退出交战范围三丈开外。
与刑场隔街相望的一排茶楼商铺酒肆之内,此时倒是人满为患,大量被刑场内巨响声吸引来的百姓,或站或坐,或攀墙或上房,各施手段,只为占据一个最佳观看席位。
“这些反贼胆子真大,居然还敢来送死。”一个年轻男子叹道。
“真是不知死活。”另一人道。
“的确如此。”年轻男子回道。
“我说的是你,小兔崽子!”另一人怒目瞪着年轻男子,“你还不从我屋顶上下来,我可要操家伙了。”
年轻男子吓了一跳,见店铺老板一张老脸已气成了猪肝色,慌忙踩着屋瓦逃走,不料脚底打滑,骨碌碌自屋檐滚落至地面,摔得鼻青脸肿。
店铺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