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郡主?快出来吃点东西吧。”长明的后母端着餐盘,上面摆放着各式点心,小心翼翼瞧着房门。
没听见动静,她又敲了敲,照旧没回应。
便低声讽刺起来:“有人看见你衣衫破烂的回来,说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我本是不信的,还将那嚼舌根的下人给杖毙了,可现在看来,那下人死的冤啊,因为他说的对,你就是不清白了,要不怎么会不敢出来见人呢。”
要在往常,长明定大骂回去,非闹的全府不得安宁,直到后母伏低认错,才肯罢休,否则,长明能日日折腾后母。
而经历过那差点失去清白的一夜后,她回到家就一直躲在房中,不曾迈出房门一步。
她所吃的东西也少的可怜,可以忽略不计,基本维持不死就行了。
还日日做噩梦,梦中全是被撕烂衣服,撕心裂肺喊叫的场景,多日挥之不去,一闭眼就会不自觉想起来。
每次想起,她都会躲在被窝里默默流泪,她很怕,怕极了。
就算日洗三次澡,皮肤搓的通红,还是觉得自己特别脏。
当她悲伤到极致,看不到光明的未来时,眼前就会浮现云舒解救她的那一幕,云舒从黑暗中走来,周身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像是从阳光中走出,特意为救她而来。
还暴揍欺凌她的恶人,还脱下外衣,温柔的披在她身上,抱着她肩膀,把她送回家。
是这一幕,把她从每日的噩梦中拉出,给她活下去的力量,也让云舒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也让她在今日,得以鼓起勇气迈出家门。
门外后母的讥讽声不断,“女子失去了清白,还活着做什么,不如死了算了,说不定还有人说你是烈女,如今这样苟且偷生,真叫人瞧不起。”
“你现在不清不白的,我看啊,只能嫁个马夫了,那还要你父亲用身份来压,否则马夫也不要你,不是我说啊,你还不如当个烈女......”
在长明窝在房里的这些时日,后母隔三差五就来试探一番,想证明所传的真伪,不论说的多难听,都没有得到她的任何回应。
可今日她要出门!
后母那落井下石的听在长明耳中,就像噪舌的乌鸦。
那乌鸦的话还没说完,长明就推门而出,在乌鸦惊讶的脸庞上,给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她又掀翻后母手中的餐盘,汤汤水水洒了后母一身。
“你这个不干不净的......”
长明可不惯着后母,见后母又要骂,她再补上一巴掌,趾高气扬的看着后母,“再敢对本郡主不敬,我保证打掉你所有牙齿!”
后母见她露出本来面目,吓得一句话也不敢再说,因为长明任性,说出的话都能干的出来。
长明喊来丫鬟收拾房间,自己就出了府门。
坐上马车去往左相府找江玉晴。
进了相府,拒绝下人通报,她直接去了江玉晴的小院。
这条路长明很熟悉,她多年来常走。
轻车熟路走到江玉晴院子,见到了她多年来唯一的好友。
这位好友看见她来,拒绝丫鬟代劳,亲自端上茶水和点心,热情招呼她坐下,嘘寒问暖着,“几日没有见过你,你怎么瘦了?”
“是不是没有睡好?都有黑眼圈了。”
“长明,我很担心你,你有事要跟我说,我虽帮不上什么忙,但可以给你出出主意,帮你分担分担,你别憋在心里。”
见长明还一言不发,直勾勾看着自己,江玉晴再说:“你心里装不下事,我了解你,你的心事都写脸上了,我们是闺中密友,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你既然这么担心我,为什么不来我家看我?”长明可算说话了。
发觉长明语气不对,竟然还质问自己,江玉晴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解释:“我很想去看你,只是最近那妖女跟太子殿下走的很近,我光想着替你对付那妖女,却把你忽略了,长明,我是为你好,我在帮你,你不会怪我吧?”
要在以前,只要江玉晴一解释,长明就什么气都没了,心中半点怀疑也没有。
而今天她变了,听见江玉晴口口声声说为自己好,却不曾来看过自己一面,原来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位好友这么虚伪。
大约人在经历过大变故之后,都会突然变得聪明,往常信任的人,信任的事,变故后都打了问号。
从小到大,她心里眼里只有太子哥哥,江玉晴是除太子哥哥之外,她唯一愿意交的朋友。
长明信任这个好友,所有心事都跟她说,但今日不知怎么了,越听越难受,越听越觉得她虚伪。
想到这里,长明不由化悲伤为气愤,腾一下站起来,指着江玉晴就喊:
“江玉晴,我一直都很信任你,你的话我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