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魂符一事算是彻底泡了汤,她问遍了春府上下也没有一个人知道制作寻魂符的方法。
倒是玉清真人给她提了几个建议,“在南域有一块镜子名叫玄天秘鉴,传闻知晓天下事,你何不前往一试?”
玄天秘鉴……
其实昙昼很不想去寻找玄天秘鉴,因为前世今生她都上过一次太白。只是今生她去那里不是问什么如何改变晋级一事,也不是问自己的天魂。她问的是,自己的父母。
玄天秘鉴一年只有一次的机会可以进入询问。当时的她是有多么憧憬能寻到自己的亲人,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那么现实就有多么的残酷。
凌华剑尊与自己的母亲算是挚交好友,但不论昙昼如何问,前者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终于有一次昙昼忍不住了,她借着历练的机会偷偷跑入太白寻到了玄天秘鉴。
当时玄天秘鉴只是给她放了一段回忆,是小时候自己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
当时她今生的母亲满面愁容地坐在床榻边,那时的昙昼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察觉到一双大手死死掐在她的脖子上,几乎要把她掐断气。最后也不知是为何,母亲没有下得去手,她放开了自己,却从此以后将她封锁记忆交到了无极手中。
从那之后,昙昼不再渴望拥有一个自己的家。
或许她的生母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昙昼下意识地就想避开这个地方,她不喜欢太白,也不喜欢玄天秘鉴,更不喜欢她的母亲、父亲。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即使凌华剑尊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耳边说她的母亲这么做是有缘由的,但昙昼不听。她只知道她的母亲想她死。她给自己留下了万贯家财,这一点昙昼很感激她,但也仅仅是感激。早在她动手掐住她脖子的那一刻,两人之间的母女情分就已经断了个干净。
这些年昙昼虽然花钱无度,但她总是能在赌场以百倍十倍的价格赢回来,到如今不仅不欠她钱,而且还坐拥真的属于自己的小金库。
可事到如今,似乎也只有玄天秘鉴可以帮她了。昙昼深呼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般毅然点头。话语里带着浓浓的不解道:“你为何帮我?”
“奴家答应了一个人,要保护好你。”玉清的眸光闪动,轻笑起来,折扇在她头顶轻轻一敲,“好了。奴家还没难过自己的衣裳被弄脏了呢,你倒是先难过起来了。你这小小年纪就满腹心事,可不能这样。”
昙昼被敲了脑袋有些不高兴,她揉了揉发顶,忽然,想起什么古怪地看着玉清:“所以,那纸人是你送的?是你让我小心他们?”
“我只能提醒你一句,这白马金堂之人都非善类,除了我,没有谁会如此舍命救你。但即便是我,也是有目的的。所以你最好谁也别信。连我,你最好也不要信。”玉清摇晃着手中折扇,故作深沉道。
至于纸人,玉清没有回答。但是昙昼心中早有猜测,即便没有得到回答,昙昼也能猜到几分。
这时天已黎明,大雪之中,白马金堂之内的各个势力家族欢聚一堂商量着瓜分春府的细节,玉清对于这场瓜分并没有太多的兴趣,随便要了一块地皮之后便将这件事搁置在一旁了。
距离夜晚渡船到来还有八个时辰。昙昼原本想去好想来赌坊过过手瘾,结果倒好直接被玉清真人赶了出来。她彻底流落街头了,只能顺着街道慢吞吞地走着。
彼时她正在一个卖糕点的小摊贩面前,寻思着要不要给萝芝买一点糕点回去之时,却见一高一矮两人出现在了身侧的位置。其中高个子一人道:“姑娘,我家主子有请。”
昙昼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朝身后的方向望去,目光渐渐上移,落在了一间窗户大开的阁楼上,里边坐着一个很有富贵相的男子,手中把玩着一块白玉做成的马雕。
昙昼认出了这人,正是白马堂的堂主,这白马金堂的两位当家之一。她当即眯了眯眼,不明白此人找自己的目的何在,却也不好推辞,便只能怀着疑虑跟着两个仆役上了楼。穿过长长的回廊,推开门的刹那,堂主的脸上堆起笑容来,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开口便是恭维和寒暄。
“今日听闻小友在春府一事上帮了大忙,早些时候本就想拜访小友,不想被堂中事务耽搁了。如今有机会与小友坐下一同论道品茶,也算是荣幸之至。”仿佛两人是什么相识已久的故友。堂主给她沏了一盏茶,热气氤氲,茶香四溢。
昙昼看着面前泛着浮沫的茶水,她前世的父亲十分喜欢饮茶,基本上家中来了客人就会拿出自己珍藏已久的好茶招待。一开始归生晏被逼着学了很多的茶道知识,至于后来为什么她会喜欢饮酒,大概是十几岁正是叛逆的年纪。某日她误打误撞之下闯入了祖父的藏酒窖中,只浅酌了一口,自此便再也忘不了那个味道。
她在酒窖之中三天三夜,喝了个酩酊大醉。白玉川中的众人几乎找疯了也没想到她会躲在此处,待到发现她时,她父亲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