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劲有力的大手犹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扣住了门扉。
宋玉婵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松开了握着门把手的手。
门缓缓敞开。
屋外,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天空一片灰蒙蒙的景象,宛如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笼罩着整个世界。
来人身材高大挺拔,合身的西装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精壮的腰身线条。
见宋玉婵穿得单薄,伏元渡不紧不慢地脱下外衣,轻轻地披在了宋玉婵的肩上声音温和:“怎么穿得这么少?要是受凉生病了可怎么办?”
伏元渡身形极其高挑,此刻就那样静静地站立在门前,仿若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将门外仅有的光线遮挡得严严实实。
宋玉婵娇小的身躯瞬间便被他投下的阴影所笼罩,仿佛一只无助的小白兔落入了夜兽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
强烈的侵略意味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让宋玉婵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心悸。
他那暗沉如墨的黑眸居高临下地凝视着眼前身着单薄睡裙的少女,仿佛能够透过衣物看到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角落。
紧接着,他自然而然地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帮她将散落在耳边的几缕碎发别至耳后。
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白皙的脖颈,带来一种粗糙而又略带酥麻的触感。
“教父……”宋玉婵轻声呢喃道。
她微微仰起头,望着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竟发现其中清晰地映照着自己的身影。
不知为何,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有些害怕,身体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起来。
“怎么在发抖?”
在这片昏暗与潮湿交织的氛围里,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悄悄作祟,轻易地勾起了人们心底隐藏已久的阴暗情绪。
伏元渡,当今y国最大组织首领,为人深不可测,也是她的养父。
他十七岁坐上首领宝座,十八岁在孤儿院领养她和郁渊。
也不知道谁不是错觉,宋玉婵莫名感觉今天的养父似乎有些不对劲。
养父在她面前一向温柔,今天怎么......
“有点冷。”宋玉婵下意识后退一步,伏元渡顺势踏进屋里,关上房门。
他目光环视一周,漫不经心环视她的领地,目光最终落在少女身上,手掌紧紧扣住她的肩膀,缓缓垂眼,“小果实,有个坏消息。”
“你的独立计划暂且搁浅,郁渊昨晚飞往w国的飞机失联。为了你的安全起见,现在立刻跟我回去。”
“什么?!”宋玉婵反应过来,不可置信质问,“失联?!这是怎么回事?”
伏元渡轻声安抚,顺势搂着她脱力的身体,“我已经派人去看,不过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近几年,组织内部不是很安分,w国生意很大,显然有人不想让郁渊拿到那块生意。”
宋玉婵双眸此刻布满了血丝,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颤抖着伸出手,紧紧地揪住男人的袖口,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father,教父,请你一定要彻查此事,找出事情的真相!”
然而,伏元渡却并未回应她的话语。
一只手用力地扣住宋玉婵瘦弱的肩膀,另一只手则缓缓地落在她纤细的腰间。
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放心吧,我一定会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尽管伏元渡如此承诺,但宋玉婵心里十分清楚,这次飞机失事,郁渊能够生还的几率简直微乎其微。
毕竟,从那么高的空中坠落,又遭遇了未知的变故,想要安然无恙几乎是不可能。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昨天还活生生在她眼前的人,怎么就死了。
*
郁渊的葬礼在一片肃穆与哀伤之中迅速举行了起来。
天空中的雨丝依旧密密麻麻地洒落着,潮湿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令宋玉婵心生厌恶之情。
曾经,她或许还会觉得雨天有着一种别样的浪漫,但如今,这连绵不断的雨水却只让她感到无比烦闷。
作为组织内的重要干部,郁渊的葬礼自然举办得极为隆重而盛大。
伏元渡以惊人的速度处理好了一切事务,并精心策划了这场葬礼。
那个制造此次意外、害死郁渊的凶手,此刻正被五花大绑地按压在郁渊的墓前。
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打落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宋玉婵和伏元渡并肩站在一起,共同撑起一把雨伞。
然而,伞面有意识般地向着宋玉婵微微倾斜过去,使得伏元渡身上那件笔挺的西服渐渐地被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