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吴王为何要在战前一意孤行,非要召叶言心回都城……
其中少不了姬杉的手笔。
或者说,少不了那些表面来自吴国,实则早已被姬杉招安的学士之手笔。
学士作为幕僚,说服了各自辅佐的吴国大臣,让她们开始怀疑关内失守一瞬间,是否另有隐情。
是否乃叶言心与周国沆瀣一气,故意为之。
流言在吴国朝堂中闹得是沸沸扬扬,逐渐传到了吴王和吴太君后的耳朵里。
“关内占据险要地势,却被周人如此轻易拿下。”
“粮仓莫名着火,粮草尽数被毁,紧急支援过去的运送粮草队伍竟然在途中就莫名被伏。”
“陛下便不觉得其中有蹊跷吗?”
在流言愈演愈烈之时,吴国朝堂上,有一名上大夫当面向吴王请奏,彻底将这件事儿放到了明面上。
“上大夫说得有理,臣以为此事最蹊跷之处不在于粮草被毁,而在叶言心竟然主动打开城门,与周国的军队正面交锋。”
“这相当于放弃了我大吴所占据的地理优势,是自断一臂啊!”
“臣相信,哪怕随机挑选在座的一名文臣,都知道不可以开城门迎战,难道叶言心不懂吗?臣以为,她实在居心叵测!”
“此事确实可疑。”年少的吴王坐在上首,缓缓开口道。
她本来就一直觉得叶言心并不完全臣服于自己,如今听到这些,更是心生疑窦。
“陛下,关内已然失守,一旦周人越过护城河,怕是吴国危矣,臣以为此事事关重大,应立即召叶大将军会都城查问。”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怎么因为这些莫须有的猜测而将叶大将军召回?!”
“如果不及时查明真相,如何稳定军心?”
“若是贸然召回,造成周人成功越河,谁来承担这个后果?!”
“……”
一时间反对的、赞同的声音此起彼伏。
吴王被吵得头疼,只能皱着眉头喊停。
“丞相觉得如何?”殿内逐渐安静,她环顾一周将视线落在了一直沉默不语的丞相身上。
“臣以为,诸位同僚说得都有道理。”她向前迈了一步,“只不过臣听闻周军已与我军对峙近一月,近来并无战事,想必她们也不敢随意出击。”
“若是紧急将叶大将军召回,臣想中间也未必会耽搁多少时日。”
“丞相大人!”有人还想继续反驳,“主将离开战场,若是让周人得知这个消息,后果将……”
“丞相所言极是。”然而吴王心中的天平早已倾斜,“传孤旨意,召叶言心回都。”
如此,一锤定音。
再多的反驳已然无用。
叶言心只得听命日夜兼程赶往都城。
而姬杉也没有像吴国丞相所说继续按兵不动。
在叶言心走后三日,周国大军终于发起了进攻。
开始了第一次过河的尝试。
起初并不顺利。
在断断续续失败了五天后,吴军迎来了新的领兵主帅,暂替叶言心主持大局。
只可惜新来的主帅似乎并没有太多的经验,不说连叶言心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甚至还稍逊副将一筹。
在她的指挥下,直接带领了大周取得了一次小规模胜利。
但吴军回防及时,损伤并不大。
而后又是艰难地你来我往了十日后,姬杉又收到了来自吴国都臣的消息。
叶言心被关押进了天牢。
在朝堂之上,她无法让吴王信服是城内出了细作,在城中大肆泼油才导致大火燃起,粮草被毁。
或者说她无法让吴王相信那个里应外合地细作不是她叶言心。
最无法解释的还是主动打开城门迎战。
那分明是在弹尽粮绝之下的孤注一掷。
这是叶言心多年征战经验下得出来的最优解。
毕竟在吃不饱饭的情况下,将士们多捱一天都是折磨。
饿得是肚子,失去的是战力。
虽然最终尝试失败了,但是她们还有力气成功撤离,而不是被围困致死。
可是吴王不相信这个解释。
再加上许多大臣在言语上煽风点火,推波助澜,使叶言心的言论更加站不住脚了。
最终秉承着危机时刻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原则,暂时将她关押至天牢。
还有人企图为叶言心求情。
可一句“大敌当前,叶大将军是大吴经验最丰富,最成熟的将领,更何况一直是大将军率大军抵御周国,若不熟悉战况,新的统帅如何抵御”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