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雨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番李叙白,她像是头一次认识他一样,听到他方才的那番话,心中生出匪夷所思的诧异感。
“你,是跟我说笑呢吧?”宋时雨试探问道。
李叙白一脸正色道:“没有啊,我是认真的。”
“你确定要替麻家出头?”
“对!”
“认真的?”
“废话,搞钱我能不认真吗?”
“......”宋时雨不明就里,挑眉道:“搞钱?”
“我大获全胜,从此在京城贵族圈里指谁谁死,不就是在钱堆儿里横着走了吗?”李叙白不可一世的狂傲道。
“......那要是一败涂地呢?”
“那不可能。”
圣驾被疑似刺客的人给冲撞了,而这个疑似刺客竟然跟官家跟前的新贵李叙白有关系!
这个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晨起发生的事情,刚刚过了一个多时辰,就传遍了整个前往凤凰山的车队。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等着看事情的最终走向。
连大刺头刘谦修的宝贝孙子都被关进武德司的司狱了。
区区一个庶民,又是冲撞了圣驾这么严重的罪行,岂能逃脱在外!
在听说了李叙白竟然出面保下了此人,此人不但没有坐牢,反倒坐上了马车,好吃好喝好招待之后,家里有不肖子孙,正在惴惴不安的众多朝臣顿时炸了。
无数言辞犀利的折子像雪片一样飞到了赵益祯的龙案上,气的他还没看到凤凰山的影子,就想转头回京了。
真是走到哪都没有清净日子!
溪流淙淙,衰草倏忽,几十里的官道恍若流光,被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高大巍峨的山门掩映在渐渐暗淡下来的天光里,熔金般的残阳照在山门上,上头繁复的花纹闪耀着一片流光溢彩。
整座凤凰山明暗交错,深不可测的令人有些窒息。
李叙白站在山前仰望,惊叹了一句:“这山好高啊!”
“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李叙璋走到李叙白的身旁,幽幽开口:“二哥,你的书都读哪去了?”
“嘿,你个小兔崽子,轮得到你笑话我没念过书?”李叙白跳起来,一边打李叙璋的头,一边笑骂不止。
李叙璋抱头鼠窜:“我错了错了,二哥我错了!”
大多数朝臣已经先行上了凤凰山,这会儿家眷们也都陆陆续续的下了车,看到李家人时,都默契十足的绕着走。
李叙白入朝时间短,跟这些朝臣家眷们没有打过交道,连谁是谁家的分不清楚,这会儿无人寒暄,李叙璋和李云暖都不觉得奇怪,在山门外闹得不亦乐乎。
宋时雨看着过往之人,压低了声音对李叙白详说一二。
李叙白边听边暗暗点头,低声笑道:“大嫂,你上辈子是个狗仔吧?”
“什么?狗仔是什么?”宋时雨皱眉问道。
李叙白嘻嘻一笑:“就是擅长打听别人的私事的人。”
宋时雨想了片刻,才回过味儿来,狠狠睇了李叙白一眼,哼道:“你是骂我像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李叙白吓得往旁边一跳,大声招呼李叙璋和李云暖:“走了,上山了,三郎,你把五郎抱好了啊,当心掉在山里喂了狼!”
从凤凰山的山门入,绕着侧峰寿峰的山路走过去,远远的便望见了半山碧波荡漾而凤凰山的主峰万岁峰就伫立在碧波后头。
皇家行宫华阳宫就修建在万岁峰的山腰上。
皇亲国戚的别院如同众星捧月一般,拱卫着华阳宫。
李叙白买的别院也在万岁峰上,只是离华阳宫尚远。
万岁峰位于凤凰山的最北侧,从山门步行过去,足足要走上一个多时辰。
此时山中草木丰茂,绿水潺潺,景致绝佳。
一行人赏景缓行,别有一番意趣。
“二哥,这里也有许多院子,你怎么不在这买别院啊?”李云暖人小腿短,咬着牙撑着走了半个时辰,便叫苦连天。
李叙璋一手抱着呼呼大睡的李叙玮,一手拽着李云暖,也奇怪道:“就是啊,二哥,你干嘛要把别院买那么远啊。”
寿峰的山边修了一条直通万岁峰的山路,皆是用巨大的青石板铺就而成,宽敞的山路能容死人并行。
站在山路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树木掩映间的一座座格局不同,规模各异的院落,布满了整个寿峰。
李云暖艳羡的看着在山间往来穿梭的身影。
宋时雨哑然失笑,拉过李云暖道:“寿峰上的别院都不大,住不下咱们这一家子人。”
听到这话,李叙璋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