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娃。”

    弗拉基米尔叹了口气，低声自语。

    “是，老大！”

    一个洪亮的声音立即回应，随即，一个魁梧的身影站得笔直。

    “还有金娃，银娃。”

    “是！”

    “明白，老大。”

    在大块头的身后，一个金发男子和一个银发男子迅速跑了过来。

    “你们几个啊……”

    弗拉基米尔的声音低沉而复杂，一时竟无言以对。

    “这三个人……”

    他们是与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是像家人一样的存在。

    即使他动用了空间术，费尽心思才找到他们，他们依旧和从前一样，毫无犹豫地喊着“老大”向他跑来……

    “我真的还能相信他们吗？”

    仅仅三天前。

    弗拉基米尔在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中清点尸体。

    他要找出那个叛徒。

    为了冷静下来，他压下胸口的悲痛，无数次提醒自己：必须保持理智。

    结果呢？

    唯独找不到的尸体，正是这三个人。

    福娃、金娃和银娃。

    “那么，他们会是叛徒吗？”

    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个结论似乎无法回避。

    他将他们安置在一个用空间术挪移的，完全没有入口的隐秘藏身处。

    而且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这一情报。

    然而。

    弗拉基米尔还是不愿怀疑他们。

    这些人，是他童年失去父母后，用全部真心认作弟弟的人。

    说实话。

    即便是最严密的保密措施，信息泄露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毕竟，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太多无法解释的特殊能力。

    “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这个嘛，老大！”

    福娃挠了挠头，满脸窘迫。

    “您也知道，我和您一样会使用空间术。”

    “嗯，我记得。”

    “一开始，我们确实乖乖待在那个藏身处，连大气都不敢喘。可时间一长，实在太憋闷了，就和弟弟们出去透了透气，结果……不小心忘了回去的坐标……”

    福娃用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解释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随后猛地低头：

    “对不起，老大！”

    “对不起！”

    “请您原谅！”

    金娃和银娃也连忙低头，满脸愧疚。

    “唉……”

    弗拉基米尔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人，会是叛徒吗？

    他想相信不会，他甚至想说服自己轻松地相信，可那种疑虑却挥之不去。

    那些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惨死的兄弟们的冤魂，至今仍在他的心头徘徊。

    “不过，老大！听说您这次成功成为强者排行榜上的一员，真是可喜可贺啊！”

    “我们一直躲在这里等着您，现在是不是该回藏身处了？”

    更糟糕的是，这几人似乎对那场惨烈的屠杀完全不知情。

    他们是真的不知，还是装得毫无破绽？

    精神上濒临崩溃的弗拉基米尔根本无法确定。

    “暂时……你们就在这里待命吧。”

    弗拉基米尔低声自语，语气平静却充满压抑：

    “现在，还不能说。”

    如果他们真的是「哥谭」派来的间谍，那么表现得太在意只会适得其反。

    “万一安德烈知道我已经察觉，事情会变得更加棘手。”

    那个虫王安德烈。

    作为高级强者，他对弗拉基米尔的敌视再简单不过：

    “伊达姆是个典型的分散组织。”

    它由无数个曾经的受害者逐渐汇聚而成。

    而这种组织的分散性，眼前的福娃兄弟们并不知情。

    毕竟，他们不是干部层。

    无论关系再亲密，弗拉基米尔总是严格分清公私。

    “接下来该怎么办？”

    弗拉基米尔的眉头深锁。

    幸运的是，推荐他参加德莱拉试炼的那五位强者依然活着，这点他已经确认过。

    他巡查了多个藏身点，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过……”

    问题的关键并不在这里。

    如果安德烈真的安排了间谍，他会只在一个地方安插吗？

    “不，这更像是一种警告。”

    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