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尘目光盯着他,垂眸想了想,干黑市确实违法,但并不归他们管。从雄哥后来积极配合的表现来看,他人不是大恶之人。
“我可以放了你,但是你最好不要再干这种事了,下一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结果。
而且就算我不说,这些人贩子也会把你供出来,你可要想好以后的路该怎么应对!”
雄哥听周逸尘松口的话,顿时放松下来,也知道他说的是好意。
“我知道,你放心,我有应对的法子。
我干这行一直讲究的是凭良心,虽然见不得光,但是总能帮助一些人度过难关。”
楚歆听他这话,不由莞尔,“你当自己干嘛的,江湖帮派吗?”
雄哥叹气,“不瞒二位,别看我买卖干的还挺大,真没什么钱,要不然也不会接老猴子这票活计。
我有一帮好兄弟,六零年去缅国剿匪的时候没一个回来的。剩下一大家子老老小小的,就算有抚恤金,又能过几年?
我啊,就想着好好干这几年,让老的能安稳,小的不受苦,等他们不需要我帮衬的时候就不干了。”
周逸尘和楚歆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两个人都静默下来。
雄哥不在意的一笑,“当然,我也没亏了我自己,要不然能把自己吃成这体格?”
知道他是在岔开话题,周逸尘不再迟疑,过去将他的双肩复位,
“你可以走了。”
雄哥活动活动肩膀,朝两人双手抱拳,
“再见了,两位!”
说完直接朝远处的黑夜里走去。
刚走几步,楚歆出声喊住他,等他回头,把缴获的那两把枪扔了过去。
“还给你!”
雄哥双手接住,尤其在那把匣子枪上摩挲了几下,抬头,眼睛有些湿润,
“这可是娃子爹留给他的,他爹在他面前被炸死,他也被吓得成了哑巴,这把枪是唯一留下来的东西,宝贝的很。
谢谢你!”
楚歆了然,怪不得雄哥那么疼娃子,是把他当儿子养的吧。
雄哥收好枪,摆摆手,很快没了踪影,却从黑夜里传来铿锵有力的一段话,
“这是什么?”
“这是红旗。”
“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穷人。”
“什么是红旗?”
“红旗是红军的军旗。”
“什么是红军?”
“红军是穷人的军队!”
……
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听不到了。
楚歆在脑海里将这段话复述一遍,问周逸尘,
“他说的这是什么?”
周逸尘收回视线看她,
“那是以前西北人民在自学团学习思想教育时背诵的篇章。我党为了教农民识字,组建了很多的学习群体。”
楚歆沉默,那个时候的人,物质匮乏,精神世界却很充裕。
她转头看向周逸尘,“那个娃子可能已经跑了,我当时手下留情了。”
周逸尘眼尾微微上扬,他以为以楚歆的性子,做了就是做了,不会跟自己说。
“我知道,当时你的眼神我注意到了。”
楚歆一噎,干巴巴说了三个字,
“你-厉-害!”
哼,被人无条件顺从,她前世一直是这样的存在,怎么从周逸尘这来的感觉那么怪?
瞧他眼睛里熠熠发光地样子,楚歆撇嘴,她知道了,因为他本来就心思不纯。
再等一会,楚云庭带着公安们过来了,周逸尘跟他们交接了情况,就打算回去。
玛丽和徐林那边虽然一直在严密监视,但是敌人太狡猾,他们人离得近一些更放心。
回去的路上,周逸尘仔细询问了贾真言事件的起因经过,包括他在老猴子那里听来的只字片语,大概知道是谁想抓他。
“樱花国无论是还是二战前,还是二战后,对缅国的渗透都很全面,不排除人贩子表面上是把你送去缅国,实际上在背后操刀的就是樱花国。
毕竟以缅国的实力,真有资料也是做不成的。”
贾真言苦笑,管他是哪国,反正他是被人给盯上了。
“要不给你申请一处安全屋?”
楚云庭建议道。
贾真言皱眉,他可不想整天呆在一个地方,出来进去都有人盯着。
“反正去安全屋也要有人看着,不自由,我还不如跟着你们呢!既能保安全,又不限制自由。”
他越说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一脸期待的问楚云庭,
“怎么样,这个主意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