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莱尸骨未寒,他和新婚妻子的孩子已经会牙牙学语了,难怪江莱问她要跟她走还是留下,难怪江莱突然性情大变,难怪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要离婚,这一切终于解释得通,是顾从桉对不起江莱。
那一瞬间,江离悲愤交加,恨这个男人辜负自己的妻子,恨这个女人插足别人家庭,害的别人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家破人亡,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是顾从桉和这个女人谋杀了江莱。
江离叛逆期也是因为这件事,突然来势汹汹,吵闹着改了名字,顾念也从此在这个世界消失。
江离对顾从桉的管教处处反抗,两个人一见面就如同针尖儿对麦芒,根本就找不到缓和的余地,家里经常闹的鸡飞狗跳。
那段时间顾从桉刚提拔为市长,事情变得更忙,整天焦头烂额,曝光率也在增加,大概是为了不被报道出负面新闻,她和顾从桉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有的时候甚至一两个月才能见上一面。
江离始终以为顾从桉有了新的家庭,对她不上心,除了履行做监护人的义务,早已经对她没了真情实感,但那一刻他脸上甚至嘴角扬起的笑都在极力表达着她是让他骄傲的。
江离的心微微的激荡了一下。
江离是一个很倔的人,决定好的事不会轻易改变,她承认工作上兢兢业业的顾从桉,是个很好的百姓官,但他对不起自己的妻子,在江离这里已经判了死刑。
她说要查顾从桉是真的付出了行动。
江莱的死,过去了这么多年,那时她还只是十岁的孩子,事件的具体情况她根本无从得知。
她去过当时备案的公安局,出警记录明确标注着意外失足,家里监控拍摄到的画面,也是江莱独自一人情绪很不稳定的站在阳台边缘。
她也去过当时居住的房子,大概是变卖之后,中介为了房屋商业价值,早已将房子翻新重装,现场更是无迹可寻。
她搜集了那段时间关于顾从桉的报道,不知道是不是当时网络还不发达的缘故,这件事在外界一点儿风声没有,几乎是一些政治新闻。
保姆亲眼目睹,但对此事守口如瓶,再加上那段时间她出了车祸,力不从心,只得暂时将此事放下。
这件事该不该继续追查下去,晚上江离躺在床上想了很久,都没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来。
眼看时间就要接近零点,她停止胡思乱想闭上了眼,脑子放空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实在是睡不着的江离,伸手从床头柜里翻出一个白色药瓶,等她倒完水,才发现瓶子已经空了。
她拿出一本书,靠在床头,越想沉下心,越心烦意乱。
刚才她去倒水的时候,无意间发现房子安静的她能听到自己脚步哒哒的回音。
这样的声音,让她再次回到了小时候那种莫名孤寂的状态,她拿过电脑,准备看看庭审视频,她怕打扰邻居休息,特意戴上了耳机。
这是同事代理的一个已经结案的案子。
开庭时外面刚好下起了雨,有人准备关窗户,刚关到一半,对面的原告突然说,不要关窗户,一会儿他准备对天发誓……
这时,右下角的小窗口突然弹出一条新闻,江离准备关掉,一不小心点开了,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居然是傅行之的花边新闻!
只是看了一眼,江离就将平板锁屏,随意的往床上一扔,强迫自己入睡。
又是辗转反侧的一夜,第二天江离是被电话吵醒的。
睡的有些迷糊的她,直到电话里传来徐晚宁生龙活虎的声音,她才清醒过来:“离宝,起床了吗?今天周末,下午要不要去逛街,晚上再去吃个你最爱的火锅……”
这段时间她一直用工作麻痹自己,也该放松一下了。
挂断电话,江离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将近下午一点钟了,她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爬起来,洗漱吃饭,吃完饭她又在然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出了门。
逛街的时候,她有些心不在焉,徐晚宁自然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她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了眼时间,发现还早,便说:“离宝,我新办了一家SpA会所的会员,我们去放松放松?”
江离坐在奢侈品店休息区的沙发上,没有出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晚宁连续喊了两声离宝,江离才回神儿,望向徐晚宁,一头雾水的“啊?”了一声。
徐晚宁走过去,抬起手,点了点江离的脑袋:“我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进了会所,江离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徐晚宁也没问,一直到SpA结束之后,江离都没有提自己为什么心事重重。
从会所出来,也不过下午的四点钟,实在没心情逛下去的江离,被徐晚宁拉着去了火锅店。
这个点儿,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