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炙女看着鬼神之力与人类灵魂奇迹般地融合，根本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发出一声又一声的质问。

    鬼神之地，虚境。

    赤水受到了本源力量的感应，激烈地沸腾起来。

    肌肤胜雪的男子从赤水中浮出上半身，他的长相雌雄莫辨，薄唇如赤水般鲜红，阴柔的眉眼中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赤色的双眼穿越空间与时间发出疑问：母亲？

    “不是。”

    “是谁在召唤我？”

    “与我一样的血脉？”

    难道……厌的脑海中浮现了一段本源记忆。

    赤水之母对抗大世界规则陨落，赤水一分为二，一条回归虚境，他由此诞生。另一半的赤水因空间撕裂不得其踪迹。

    “是我的……兄弟？”

    绝美的面庞上浮现了惊喜的表情，紧接着又神情严肃起来。

    “为何如此虚弱？将要陨落的样子？”

    厌没有丝毫犹豫，斩断自身赤水的一小部分，朝着死魂岛空间所在的方向露出微笑：“别怕，有哥哥在。”

    随着厌的话音落下，那一部分赤水自行撕裂空间，穿梭虚境，朝着死魂岛而去。

    第一神庙中的月神和炙女没多久就感应到了强大力量降临，月神抬头望去，死魂岛空间之外，赤色长河如一条血色绸带试图破开空间壁垒寻找它的小主人。

    月神没想到还会有此机缘，立刻扯开防御之力。

    赤色长河抵达狭小的副本世界，霎时间血水倾倒般灌入地宫，涌进纪幸一的身体。帮助重组后的灵魂构建新的躯体。

    姜霖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想要抓住纪幸一，可他没有力气，汹涌的血水将他吞噬。

    就在姜霖要失去最后的意识时，忽然有什么东西拖住了他的身体，有力的双手环住他的腰肢。

    因为精神力消耗殆尽，姜霖看不清血水中抱住自己的是谁。但熟悉的亲吻让他重伤的神魂在这一刻剧烈的颤抖。

    浮出水面之后，姜霖喘息着靠在男人的颈肩，入眼是如同绸缎的黑色长发。抬眸看去，熟悉的侧脸却又有些不一样了。

    幼年时期的纪幸一雌雄莫辨，但到弱冠之后就没有丝毫女气了，好看，却不会让人觉得是女人。

    可是现在，墨发如瀑，双眼赤色，眉宇间染了一份蛊惑人心的妖异。

    纪幸一抱着姜霖，本源力量告诉他如何操控血水，将姜霖小心翼翼地抱到了岸上。

    不过他自己没有离开血池，上半身浮出水面，轻轻地亲吻青年：“霖霖，你怎么哭了？”

    姜霖很想抽男人一巴掌，亲完之后，还是没忍住抽了男人一巴掌。

    纪幸一嘴角扬起微笑，甚至把脸凑到姜霖的掌心：“别哭，我是你的。”

    过去的姜霖。

    现在的姜霖。

    未来的姜霖。

    也是我的。

    “你怎么不上来？”姜霖没力气，抱不住男人，先让纪幸一上岸抱住他，结果却见这家伙迟迟泡在水里。

    纪幸一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刚刚那是什么缠住了我的腿？”姜霖忽然想起自己在水下浮沉时，双腿被什么滑腻的东西缠上。

    纪幸一沉默。

    姜霖的精神力耗空了，于是伸手朝水下摸去。

    感受到柔软的手抚过自己的鳞片，纪幸一没忍住轻哼一声。

    “什么东西？”姜霖越摸越深，虚弱的身体没支撑住，直接摔下了血池。

    “霖霖！”纪幸一本能地用蛇尾卷起了掉入血池的青年，伸手环住青年的胳膊。

    “你的腿？”姜霖看着黑色的长尾说不出话来。

    “我继承了赤水之母的力量，她是来自一个名叫虚境空间的鬼神。”纪幸一将自己从池水中获得的传承记忆告诉了姜霖：“这是他们的种族特征。”

    “是不是很丑？”纪幸一眼神有些沮丧，长满黑色鳞片的蛇尾属实有些吓人。他知道，姜霖只喜欢漂亮的东西。

    “不会。”姜霖抓住了蛇尾的末端，亲了一下：“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纪幸一整个人像是被电了一下，苏麻感瞬间从尾端传递到心尖，控制不住收紧蛇尾的力道，赤色的双眼更红艳了，如同瀑布般的黑色长发随着靠近，全盖在姜霖身上。

    死里逃生的喜悦，让两个人格外珍惜眼前的时光，在血水中绵密亲吻。

    死魂岛第一神庙，月神的光球彻底碎裂，但好在结果让月神十分满意。

    炙女耗费太多本源力量，虚弱地靠在了月神的怀里面带微笑：“月神，你是对的，你成功了！”

    “幸亏有你在我身边。”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