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没有关严,闵嘉音敲了敲门,大声说明来意,却没听到屋里的回应。
她与毕宁对视一眼,推门而入。
然而,屋中昏黑,但空空荡荡,木秋信不知去了哪里。
“他是被什么人闯入带走了,还是——”
毕宁话音未落,身后的房门被“嘭”地关上。
黑暗中,从各个角落陆续冒出了许多人影。
“哟,这么直接,就要杀我们灭口了?”
毕宁冷哼一声,眸中原本的一点犹疑也结成了寒冰。
闵嘉音环视一圈,大约有二十来人,黑巾覆面,眼神凶狠。
这些应当大多是木好古旧部,也不知木秋信为了号令他们,究竟与他们做了多少交易。
不待细想,黑衣人已向二人出手,属于山匪的大刀狠狠劈下,掀起冷风。
“木秋信人呢?”闵嘉音抽身躲开,气息平稳,“他自己都不在,你们还留在这里为他拼命,真是傻透了!”
黑衣人都没有应声,毕宁便接着道:“他对你们的恨意,根本就不比对我们的少,你们还以为杀了我们能得什么好处,但他要是上了位,首先想解决的就是你们!”
嘴上说着挑拨人心的话,闵嘉音和毕宁出招也不马虎,很快就撂倒了好几个人。
等闵嘉音又是一刀刺穿一人的脚踝,伴随着那人倒地的痛呼声,为首的黑衣人终于抬了抬手,这些人才陆续收手退开几步。
闵嘉音对上那双冷残的眼睛,扬声道:“李金牛,别以为我们认不出你!”
李金牛性格向来桀骜,索性扯下了面巾,蛮横道:“解决了你们,薄云寨才有自由!难道由着你们带领所有人去送死吗?”
“谁说要带你们去送死?”毕宁厉声道,“木秋信在哪?交出木秋信,我还能对你们几个从轻发落!”
这时,伤了脚踝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往毕宁的方向爬了两步:“寨主,木秋信被——呃!”
他才抬起手臂指向一个方向,就被李金牛一刀刺穿了胸膛。
“谁敢叛变,格杀勿论!”
黑衣人再度围过来,闵嘉音给了毕宁一个眼神,旋即破窗翻出。
毕宁眼神一紧,却没来得及阻止。
刺目的日光下,有兵刃向闵嘉音袭来。
闵嘉音凭着本能躲开,眼睛适应了亮光,便见这幢房屋已被团团围住。
一张张面孔,都不算陌生,大多是昔日的薄云寨山匪。
被李金牛灭口的人指的方向正是那晚木秋信被带去的树林,闵嘉音稍一思索,便有了决断。
她手握方才打斗中抢来的长刀,迅速冲向包围圈最薄弱的地方,撞得举刀抵挡的那个人连退了好几步。
不待他反应过来,闵嘉音一手收刀,一手从腰间拔出匕首,反手扎穿了他的肩膀。
惨叫声与血花齐齐炸开,闵嘉音没有停顿,立刻冲向那条通向树林的小路。
那天她在全寨人的注视下接连打赢张威,战平路传青,原来还没震住这帮狂妄之徒!
事实上,张威代表极致的力量,路传青则兼力量与技巧而有之,与他们交手的经历无疑增加了闵嘉音的自信。
与正统训练出来的高手相比,这些野路子山匪,她根本不怵。
小路两边草木丛生,但片刻前才有几个人从中走过,开辟出来的空隙对闵嘉音来说足够宽敞。
她脚步轻捷,快速穿行,将山匪甩开了一大截。
不多时,她冲进树林,四周又冒出了埋伏的人员。
不等他们围过来,闵嘉音选定一棵古木,从袖中甩出绳镖缠在粗壮的枝条上,足尖一踏,身形瞬间腾空而起,转眼就攀上了树杈。
“底下的人听好了,交出木秋信,饶你们不死,否则——我会要了你们所有人的性命!”
山匪们见闵嘉音已孤身一人被逼到了树上,还咄咄放着狠话,不免哈哈大笑。
闵嘉音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很快就看到了木秋信越众而出的身影。
木秋信往前走了几步,抬头看向树上的闵嘉音,声音里带着压抑许久的癫狂:“三当家,都被逼到这个份上了,你不觉得滑稽吗?认清现实吧,毕惊澜手下总共只有几十号人,会被我的人拖住,没法分神来救你了。至于路传青,你怕是不知道吧,今日是他亡妻的忌日,他此刻应在几百里之外祭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赶回来的。他的那些部下,可未必会听毕惊澜号令。”
闵嘉音不为所动,对木秋信喊话道:“木秋信,你一心煽动寨众作乱,妄想坐上寨主之位,可你敢回头看看你现在依靠的这些人吗?等你成了寨主,只怕是恨不得立刻杀光他们吧?”
木秋信面容狰狞,手指在掌心几乎掐出了血痕,对部下喝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