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丈夫,都是秦王庄村人,断亲之前,我丈夫是张巧芝家的大儿子。我是她们家的大儿媳。”
“我丈夫结婚之前的事情,我虽然偶尔听村里人说过,但是,道听途说的东西,对不对谁也不知道,所以,我就不再多说什么。我娘家是冯寺的。家里穷,张巧芝出五十斤棒子面,外加一块钱的彩礼,将我娶回了秦家,与我丈夫结了婚。”
“婚后,家里家外,所有的活计,都是我和我丈夫在操持,而他们一大家人,在生产队干着活,还偷奸耍滑,拈轻怕重。每天挣的工分,连他们自己的饭钱都不够。而我丈夫却每天都能拿满工分,我每天也能拿个七八个工分。可以说,当初的一大家子,都是我丈夫和我在养着。”
“当然,如果大家不相信,可以去秦王庄村打听打听,我们大队部,应该有这些年的工分兑换,以及所挣工分的记录,这点做不得假。”
“还有,从另一方讲,大家都知道,三年自然灾害,加上对外的债务问题,还有我们国家生产力还没有达到先进程度,所以,粮食产量也一直都提不上去。所以大家都吃不饱,穿不暖,一个个都面黄肌瘦,有气无力,”
“你们再看看张巧芝一家,看看他们的面色,他们的体态,哪一个像是长期挨饿的样子。大家可以看看他们的手掌,看看,哪个是干过农活的样子。一个个的就知道躺在家里吸血。”
“这些,暂且先不说,我们丈夫两人,辛苦劳作,拼命挣工分。目的就是为了一家吃得饱,穿的暖,在这不容易的世道活下去。可是,张巧芝等人回到家后,还撺掇着我丈夫打我。目的很简单,我们两口子闹了矛盾,就不用吃饭了。”
“省了一顿饭不说,他们一家人还可以偷偷摸摸的吃点好的。开始的时候,我很不理解,有一天,我忍不住好奇,便问了我的丈夫,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丈夫告诉我,他不是张巧芝和秦国富的亲生儿子。而他是……”冯敏说到这里,冷冷地看了张巧芝一眼。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大家不要听她胡说八道,谁说秦立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了。冯敏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是说出花来,你们两口子,都该养着我们这一家人。”
张巧芝见冯敏马上就要说到重点,心里没来由的慌了,站起来,叫嚣着,朝冯敏冲了过去。
一边的杜文成一把将她扯住,冷冷地说道:“怎么?快被人揭老底了,恼羞成怒了。不是你让人家冯敏同志说的吗?那就让人家说完啊。怎么,又不让人家说了。”
这个时候,不光是杜文成不同意,就是外围的吃瓜群众也不同意了。
刚才,你在那边又哭又闹的,把大家的同情值都博满了,大家也都给你出头了,搞了半天,这里头还有隐情。
人家说到关键的时候,你撒泼耍赖不,尽显泼妇品质,不让人家说了,啥意思,拿这些人开涮呢?
这和什么都做足了,你却不让人家玩了,这种情况下的刹车,很容易让人受伤的。
“老家伙,不要捣乱,让人家冯主任说下去。”
“对,刚刚,你利用我们的同情心来逼迫冯主任,我们有权利知道真相。”
“拿我们当傻子耍呢,信不信老子干死你。”
看到群情激愤,恨不得将她生吃活剥了的吃瓜群众,张巧芝心慌了。她也终于体会到了刚才冯敏被围困的心情。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想让她们养我们一家人,而不是让她来爆家丑的。”张巧芝连忙说道。
“呵呵,养你们一家人,这个是你儿子吧,那个是你女儿还有儿媳吧。他们是残了,还是瘫了,或者是生活不能自理。四肢健全,身体健康,还要让人家去养。是他们没睡醒还是你没睡醒啊。”
杜文成还是忍不住了,冷冰冰地说道。
不要脸的人他杜文成不是没见过,但是像张巧芝这么不要脸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做吸血虫都做的这般理直气壮。可以当得起,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他们两口子一个月都拿二百多块钱了,养我们一家人又怎么了?我们一家人在农村种地多累啊,还吃不饱穿不暖的。他们不养我们,我们怎么能过上好日子。泥腿子的日子,我是不想再过了。”
张巧芝伶牙俐齿地说道。
“啥,你看不起农民兄弟?你凭什么看不起农民兄弟,你自己出身很高贵吗?往上数三代,谁家还不是农民出身。你凭你这思想,就该被抓进派所进行思想教育。”
“咋的了,我穷我有理了。妈的,这事之前听说过,但是,遇到还是第一次。更让人恶心的是,老子还差点成了帮凶。这老虔婆真是可恶。”
“我支持冯主任说下去,我倒想看看,这个老虔婆是怎么恶毒的一个人?”
“对,说下去。”
“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