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前脚刚踏出乾元书院,身后几道身影便如鬼魅般四散而去。
刑部衙门内,周鉴明紧盯着眼前之人,目光如炬,“此话可当真?”
“大人,属下亲耳听那白晓生所言,绝无虚假!”那人半躬着身,低着头,声音却沉稳有力。
“好!退下,继续盯紧了……”周鉴明挥了挥手,眉头紧皱,眼中寒光闪烁。
“是,大人!”那人应了一声,身影很快消失在原地。
周鉴明望向苏府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弧度,轻声自语:“楚辞,敢断我儿科考之路,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楚辞于今夜自金梧山归来的消息,仿若一阵旋风,迅速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各大府邸纷纷收到风声,苏府门前一时间前来拜访、打探消息的人络绎不绝。
千里之外,白云山之巅,一只白鹤振翅而飞。白鹤背上,端坐着两人,正是楚辞和苏若兮。
楚辞剑眉微蹙,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与沉思,“找到你了,若兮,你确定那石像说的是这四个字?”
苏若兮轻点螓首,神色笃定:“那石像仿若有灵,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我虽未闻其声,但从其口型仔细判断,必定是这四字无疑!”
楚辞的目光在苏若兮身上缓缓游移,心中暗自思忖:“南天门,神秘石像,找到你了……难道若兮会是某位大能的转世之身?”
这般想着,楚辞再度开口问道:“若兮,关于南天门,你知道多少?”
“南天门?”苏若兮微微仰头,秀眉轻蹙,一边努力回想,一边轻轻摇了摇头,“在此之前,从未听闻。”
“从未听闻?”楚辞面露讶色,按苏若兮在云台仙门的地位,理应接触过这类隐秘之事才对。
楚辞凝神细思,当日南天门乍现之时,凤族众人的反应也一一浮现在眼前。
凤族族长以及数位年长的族老,虽也有惊讶之色,但那只是微微一怔。显然,他们对南天门并非一无所知。
“嘶——”楚辞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低声呢喃:“这个南天门,莫非就是那个南天门?”
“那个南天门?”苏若兮重复着楚辞的话,眼中满是好奇,“小辞子,你知道南天门的来历?”
楚辞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若兮,可还记得你是如何突破灵台境的?”
“突破灵台境?”苏若兮微微一怔,望向远方,脑海中闪过一句诗:悟彻菩提真妙理,断魔归本合元神。
她转头望向楚辞,轻声说道:“是你讲的那个故事,好像叫……《西游释厄传》?”
“没错,正是《西游释厄传》,我平日更习惯称它为《西游记》。”
“西游记?”苏若兮轻声呢喃,似在回味。
“若兮,你且仔细回想下,那第一回中是不是提到了天庭,还有玉皇大帝?”楚辞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苏若兮略作思索,随即点头。
楚辞接着道:“这南天门,便是天庭的正门,一旦踏过南天门,便算是进入天庭了!”
“南天门?天庭?”苏若兮口中喃喃,随即眸光一亮,“小辞子,你说西游记是一本小说?”
“没错,是一本仙道小说!”
楚辞的话音刚落,那排云鹤陡然引颈长鸣,声震云霄。随即,它舒展羽翼,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开始缓缓盘旋。
二人视线随之向下投去,只见脚下的景致逐渐清晰,错落有致的屋舍、蜿蜒曲折的街巷,已然是到了京城的地界。
苏府,陶然居。
此时,一位老人静静地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他身姿略显佝偻,面容憔悴,双眼直勾勾地遥望着正西方向,眼神空洞无神,仿若死寂的寒潭。
这半个月,老马时不时,就这般坐着,一动不动,好似被抽走了灵魂,眼神中再无往昔的光彩。
他已年过半百,这一生历经无数的生离死别。哪怕是去年侯府突遭奸人陷害,楚家因此落魄潦倒至那般境地,他也未曾这般忧心忡忡,失魂落魄过。
然而这半月来,他心中燃起的希望之火,好似被一盆盆冷水浇灭,只留下丝丝缕缕的青烟,在心底隐隐滋生出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之感。
只因那个他寄予希望之人,那个让楚府上下重新燃起斗志之人,无端被抓到了金梧山,至今音信全无。
“唉——”老马终是忍不住长叹一声,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落寞与牵挂,在这寂静的院子里轻轻回荡。
“公子,您可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马伯,这是在想什么呢?”
“啊?谁?”老马骤然惊醒,身体猛地一颤,缓缓转过头去。
待他看清面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