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叫你来喝酒,偏不听本王的。”
秦牧羽暗哼一声,许是两碗酒喝下去,思绪醉的有些飘忽了,说话也放开了些:
“最近一个月,似乎一直未见你,很忙么?”
“没有未见。”
于他而言,是数日未见。
于殷王而言,每夜忙完后,他都会去一趟昭华殿,只不过那时的秦牧羽已经睡下,他也只是静静地站会儿便离开。
关家的事太忙了,处理起来难以分心,再加上还需炼蛊,留给他的时间不多。
“阿羽,你在怨我,还是……想我?”
秦牧羽沉眸:“殷王在胡言什么?莫不是喝醉了,说话都不清醒了。”
“哈哈哈!本王说笑而已,瞧你怎么当真了?”
殷王朗声大笑,扣着碗与秦牧羽碰杯后,仰首喝下,许是喝急了,连呛了五六声。
呛着呛着,连脸色都有几分发白。
秦牧羽缓缓凝了笑意,“你……不舒服?”
“没有。”
“我之前听拓跋明月说,你好像受伤了?”
“没有的事,阿羽,若我当真受伤了,是该第一个让你知晓,让你好好心疼心疼本王。”
秦牧羽一脸正色的关心他,没想到他却得了便宜还卖乖,顿时瞪了他一眼:
“喝不了这么烈的酒,就不要逞强。”
“这酒不烈。”比起你,差远了。
殷王笑吟吟的喝了两口,看着窗外的阳光明媚、大好风光,以及身旁陪伴之人,只觉得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不过,这里还是太喧嚣了。
若是能在城外策马,天地之间只有二人,那才叫真正的肆意。
“干杯!”
一坛酒喝见了底,殷王醉了,秦牧羽脸颊坨红,醉意上头,也有些醉意迷离。
殷王取出袖中的一只小竹筒,“阿羽,你想要的蛊虫,我已经炼好了。”
秦牧羽看见,笑得开怀:
“有劳!”
这样,摄政王与阿狸的心愿便可了了。
殷王看着他,墨眸中点缀着朦胧的醉意,话音也有几分飘忽:“阿羽,五年前,我曾亲手在殷王府的后院埋下一坛海棠佳酿,至今还未启开,待明年开春时,我们可否还能一起饮酒?”
秦牧羽微顿。
明年……
马上就是三月之期,他恐怕待不到明年了。
“多谢殷王好意……”
“阿羽!”
殷王的手突然覆了上来,紧密有力的握住他,“你我相识多年,是该明白本王的为人与心意,本王想要的不过……不过是……君子之交。”
就像曾经说好的,相识相知相伴。
醉里问剑,醒时看花。
秦牧羽想要抽手,却被紧紧抓住。
“殷王,你醉了。”
“本王没醉。”
“你醉了!”
二人争执间,殷王酒醉的身体倾了过去,摔靠在秦牧羽肩头,动作幅度许是过大,引得周围食客纷纷侧头看过来,起了一片惊讶的目光:
“你们看,那两个男人怎么紧紧抱在一块……”
“他们的手还握在一起……”
“世风日下,怎、怎能如此……这不合规矩,这……”
惊异、愕然的字句细碎钻入耳中,秦牧羽脸颊滚烫,立忙扶起殷王,“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殷王身形踉跄,几乎站不稳,软绵绵的往秦牧羽身上靠。
秦牧羽极力的搀着他,主动忽视周围异样的目光,朝外走去,嘴里骂咧着:
“酒量还没有我好,天天念叨着什么要喝酒……醉成这样,也不怕被政敌看见,有性命之忧……看什么看!没见过醉酒的人!”
街上,不少百姓投来好奇揣测的目光。
看也就罢了,也小声指点议论。
秦牧羽醉意上头,也不憋着,仰首就怼四周:
“好看吗?没见过别人喝醉酒,没见过两个男人手拉手!你怎么不去当皇帝,你是不想吗?你包子卖完了吗,杵在这里发什么呆?你儿子考上状元了吗?围在这里操什么心!”
“那边路过一辆粪车,还不快追上去尝尝咸淡!”
一通乱怼,周围百姓个个涨红了脸,哑口无言,想骂回去,可又骂不赢这耍酒疯的疯子。
真是个疯子!
大家散了。
从酒楼回到王宫,终于把殷王放到床榻上,秦牧羽也累得一头栽倒下去,醉意冲上天灵盖,沉沉的闭上了双眼。
意识陷入沉睡之前,只觉得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