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面前这对姐弟是解巡抚家的公子姑娘,萧巢活了三十年,头回见女主自个出门与男人相看,不禁佩服北境风俗的包容与奔放。
倒是弄得他一个老男人,有些面红耳赤,怪不好意思的嘞。
巡抚家共有十三个公子姑娘,可以说,解家乃幽州城中的大户,解大人统共娶了三位妻室,不曾纳妾,光是这三位妻室便给解家开出枝繁叶茂。
眼前这位姑娘,是解大人的嫡四女,解大人第一任夫人生下的幺女,据说在生解四姑娘时难产,大夫人没能挺住,最终撒手人寰。
而解姑娘身旁的是解家的十公子,第三任夫人所出的长子,与解四姑娘交情最好的兄弟,今日特地陪解四姑娘前来相看。
要说,以解四姑娘这般年岁未曾出嫁的姑娘,世间乃是少有,萧巢简直想都不敢想,大哥居然让他与幽州解家结亲。
解四姑娘年少时在家中极是受宠,更因为亲长的溺爱,时时眼高手低。
慢慢的,府中姐妹皆已订亲出嫁成家,独独剩她一个老姑娘仍待字闺中。
这两年,解四姑娘不禁后悔年少时的轻狂,可又因为年纪摆在这,恐怕这辈子真的嫁不出去。
不想,峰回路转,昨日老爹与她说,起义军萧家嫡二子未曾婚配。虽也是个老男人,倘若她能把握住这次机会,或许就能顺利出嫁。
所以,解四姑娘不得不尽力表现,到底不是十五六岁妖滴滴的小女娘,言谈中更多的是坦然与真诚,甚至有着难掩的率真。
萧巢脑子被门挤了,都想不出该跟人姑娘聊什么,不由得小声蛐蛐身旁的周淳风。
“老周,我该说什么啊。”
周淳风慢悠悠的品了口茶,斜睨他一眼,压着嘴角边的笑,小声回:“想了解什么说什么。”
萧巢:……
他想了解的事情太多了,总不能啥也不了解就真跟解四成亲吧。
解四姑娘看出萧巢的拘谨,倒是大方的先开口:“萧将军不必拘束,有啥话大可问小女,小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解十公子眼看老姐那副不值钱的样子,深深的抽了口气,好想提醒老姐矜持。
萧巢尴尬地挠挠头,又想跟周淳风求助。
却见老周已经将脸别开,只手撑着脸颊,明显在偷笑。
萧巢既郁闷又无奈,想了又想,憋得脸色通红,才低低的问了句:“敢问解四姑娘,你,你都这般年岁,之前当真没相看过?”
周淳风:……
头回见人把天聊死的!
“不曾相看!”
周淳风还以为,萧巢这话能把人家姑娘得罪,不想,解四姑娘却半点不介意,大方坦言。
然而,随着解四姑娘这话出口,解十公子险些被入口的茶水倒呛,赶紧捂着唇轻咳了两声。
解四姑娘挑眉看着旁人,又来了句:“是吧,十弟。”
解十公子:……
“是。”他能说啥,当然得配合。
总不能如实告诉萧将军,四姐自幼相看的男子不胜其数,没一个看得上眼的。
“我家四姐自幼久居深闺,大家闺秀知书达礼,从未与外男相见。”
萧巢挑挑眉,渐渐的也打开了话匣子:“没想到解四姑娘如此沉得住性子。”
周淳风:……
憨批,不会说话,可以少说。
萧巢这话,明显指出解四姑娘年岁大还没嫁出去。
不曾想,解四姑娘依旧半点不在意,笑道:“做为闺中女子,婚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咱家弟兄姐妹众多,父母有时忙不过来,一时间便将我的婚事给忘了。”
咳咳——。
解十公子一口茶水,真呛住了,急忙放下茶杯。
不是,父亲母亲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见老弟又呛到,解四姑娘没好气的嗔笑,道:“十弟,你瞧瞧你喝茶怎能把自己呛着。”
解十公子憋得难受,缓了半晌:“对!我四姐说的都对,萧将军你大可放心,我四姐绝对是咱解家最出色的女子,昨儿个我母亲见到四姐,还恍惚了一下,险些忘了四姐这人的存在。”
萧巢信了,这会子瞧着解四姑娘,顺眼了不少。
周淳风压着唇角,莫明感觉萧巢这性子和解四姑娘有点搭。
萧巢继续问:“如此,从前上门向解四姑娘提亲之人,该是不少吧。”
萧巢以为,解四姑娘当真出色,家里的门槛该是被上门提亲之人踩烂了才是。
解四姑娘半点不夸张的点头:“确实如此,日日都有人上门提亲,不过,小女都不肖看他们的,倒是听我爹说起萧将军,小女才愿前来相见。”
这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