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兰依深知叶凝筱轻易不会松口,索性不再同她纠缠,接着道:“既然妹妹不知道水桃的下落,姐姐就告辞了。”
叶凝筱松了口气,道:“我身子不便,就不送姐姐了。”
桑兰依点点头,转身出了菊香院。
连枝道:“水桃肯定是被叶姑娘藏起来了,夫人为何不搜一搜?”
“我既已无恙,她留着水桃就没了用处,与其张嘴跟她讨要,不如等她把人送上门。”
桑兰依推测的不假,她前脚刚回到院子,后脚钟水桃就回来了。
连枝乍一见她,惊讶道:“还真送上门了!”
钟水桃摸着涨痛的后脑勺,晕头转向道:“连枝姐姐在说什么啊?谁送上门了?”
连枝笑道:“除了你,还能有谁,夫人可担心你了,快进去吧。”
钟水桃瞪大眼睛道:“夫人?夫人回来了?”
连枝不解道:“夫人回来不是很正常吗?”
钟水桃来不及她解释其中的隐情,小跑着去内室找桑兰依。
在看到桑兰依真的没事了,钟水桃喜极而泣道:“小姐回来了太好了,吓死奴婢了,呜呜呜……,小姐以后别再丢下我了,呜呜呜……要是没有小姐……,水桃……可怎么活啊……!”
桑兰依又是给她擦眼泪,又是安抚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这不是没事了。”
钟水桃抽泣道:“都怪水桃没用,没能去救小姐,小姐……小姐是怎么逃出来的?”
桑兰依言简意赅道:“是东宫的寂公公救了我。”
钟水桃道:“那奴婢一定要好好谢谢这位公公,这个寂公公真是个大好人。”
桑兰依心想钟水桃要是知道这位大好人,把她一个人丢在了崖底,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不过她到底是承了他的情,便没有把自己被丢下的事说出来。
连枝恍然大悟道:“难怪夫人彻夜未归,原来是遇了险,夫人为何不跟老爷解释清楚呢?”
“我解释了,他就不疑我了吗?”
桑兰依了解曲殇璃,以曲殇璃的个性,只会不依不饶地逼问她。
届时她该如何解释是何人救了自己,又是如何脱险的。
无论怎么解释,都对她的名声有损,尽管这一夜什么都没发生。
但曲殇璃会信吗?
他不会信。
所以她解不解释,又有何分别?
不解释,起码能撇清自己跟东宫的关系。
在她还没能成事之前,她不想任何人知晓自己的谋划。
连枝沉默了,府里谁人不知桑兰依不得曲殇璃喜爱,就是连她的院子,都不踏足。
这个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又怎会轻信几句无凭无据的解释。
钟水桃自责道:“要是我能找到老爷,老爷就能把小姐救出来,小姐就不会被误会了。”
提起这个,连枝道:“你找老爷不去栀岚院,偏偏去了菊香院,那叶姑娘就见不得夫人好,不把你拘着才怪。”
钟水桃道:“不是的,叶姑娘没拘着我。”
连枝道:“叶姑娘没拘你,那你去哪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钟水桃回想道:“昨日我跟小姐分别之后,就去了栀岚院,栀岚院的小厮说,老爷不在,让我去菊香院碰碰运气,兴许能见到老爷。”
“我着急救小姐,就去了菊香院,到了菊香院我才知道,老爷没在叶姑娘这,叶姑娘好心邀我坐下来等一等,但小姐还在绑匪那,我又如何等的下去,就想出府找姐姐一起想办法。”
“我刚出菊香院,还没走多远,不知怎的就晕了过去,等我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地上躺着,后脑勺还疼的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晕的真不是时候,还好小姐没事,不然我都恨死我自己了。”
她的话,跟桑兰依的猜想别无二致,桑兰依道:“你不是突然晕阙,而是人为,你后脑勺的伤,就是证据。”
钟水桃心惊道:“小姐的意思是奴婢是被人打晕的?”
“嗯。”
“那会是谁打晕的奴婢呢?”
钟水桃想不出来,她刚来少卿府不久,也没跟谁结过仇啊。
桑兰依隐晦道:“谁不想我得救,就是谁打晕的你。”
钟水桃思维跟不上趟,苦着脸道:“小姐都把奴婢说糊涂了,您还是直接告诉奴婢是谁吧,奴婢好找她报仇。”
桑兰依道:“你真想找她报仇?”
钟水桃气鼓鼓道:“当然想啊,她打奴婢事小,却差点害了小姐,奴婢肯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让她再也不敢出来害人。”
桑兰依附和道:“有志气!”
钟水桃羞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