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在她面前站定,盯着前几日还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萧小姐,此时只能匍匐在她脚下,心中一时不知是何滋味。
“你们来做什么?想杀我?”
萧若若扫了她们一眼,本就没多少力气,也不想再去求他们。
这些时日她害怕惶恐到最后绝望,如今满心满眼皆是对他们的怨恨。
她从不认为自己有错!
彩蝶盯着她看了半晌,一句话没说,转身走到了牢外,对张榆安行了一礼。
“夫人,我们走吧,她这样的人不值得奴婢动手。”
“好。”
张榆安点头,拉过她的手轻拍宽慰。
原是觉得萧若若欺负了她,想让她出了这口恶气,没想到她看得很清楚,有些人根本不值得怨恨。
临走时,目光掠过地上苟延残喘的人,并不觉得畅快,反而一阵唏嘘。
出了牢房,阳光照在她身上,也驱散不了从牢中沾染到的寒意。
忽然肩膀一重,萧宸将她揽入了怀中,温和地询问她。
“回去吧?”
“嗯。”
张榆安轻轻点头,也不知是不是又着凉了,只觉得头又有些昏。
下意识往他身边靠了靠,神情恹恹地看上去情况便不好。
萧宸当即便发现不对,皱眉探了探她额头,眉心更深了几分。
再顾不得周围的同僚,直接弯腰将她抱起,匆匆向马车走去。
“回府!”
他语气急切,同时吩咐人进宫去请太医。
明明身体已经稳定,为何又会突然起烧?
一回到府上,萧宸便将她匆匆抱回了卧房,眼见怀中人已经沉睡过去,神情越发焦急。
“太医还没来?”
“已经差人去请了。”
彩蝶连忙回答,瞧见自家夫人脸色不好,顿时担忧不已。
但有大人在贴身照顾,不需要她插手,便转身打了盆冷水,泡了帕子递过去。
“再差人去请!”
萧宸见她情况越来越不好,拿过帕子敷在她额头,声音也沉了几分。
怎会突然起烧,还来得这般汹涌?
明明前几日,每日都有按时吃药,风寒咳嗽也好了起来。
虽去了牢房,但他刻意给榆儿裹了件厚重的披风,按理说不该着凉。
就在他心焦之时,门外有人匆匆来禀。
“大人,太医来了!”
“请进来!”
随太医一同而来的还有夏知柏,手中还拿着明皇圣旨,但现在谁也没有时间理会他。
萧宸连忙让了位置,将太医请到榻前。
太医对他微微颔首,来不及多余的寒暄,深吸一口气稳住神态,搭上了张榆安的脉搏。
一开始,他的脸色还是沉着的,可越到最后眉头皱得越深。
几次睁眼,观察了一下张榆安的面色,复又继续把脉。
来回几次,夏知柏都要撑不住开口时,他终于收回了手。
但脸色沉重,显然情况不妙。
“太医,我家夫人如何了?”
萧宸上前焦急询问,语气中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
太医的表情让他实在心慌,榆儿的情况……很不好吗?
他甚至不敢去听答案,但理智强迫他冷静了下来。
“夫人除了风寒热,身体并无其他病症。”
太医抚了抚花白的胡须,还未等人放下心来,便继续说道。
“但夫人的身体,比起前几日差了许多。真是奇怪,老夫从未见过谁的身体,衰弱得如此之快。或许是老夫医术不精,孤陋寡闻,大人可以请太医院其他太医,一起诊治。”
医术不精?
他可是太医院之首,专门给陛下诊脉的太医,若他医术不精,这天下便找不到精通医术的人了。
但萧宸不死心,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请了过来,无一例外得出的结论皆与太医正一样。
他们个个面露为难之色,似乎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人的身体怎会在短时间衰败得这么快,就好似一夜之间老了十年。
“太医正,你再给她把把脉,这怎么可能?”
夏知柏也不信,嚷嚷着让他们再把一次。
但他们心里清楚,再把几次都是如此。
“你们出去吧。”
萧宸握着榻上人的手,无力开口。
太医正神色凝重,杵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立刻带着人回太医院查医书去了。
这样的病症实在奇怪,他们从未见过。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