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旺哭笑不得,乔书华也无奈。
徐宽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简直混账!你们胆敢掳走了我儿子和孙子,还口口声声说徐府掳走你们公子。”
黑胖子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又蹦又跳,尖声叫道:
“官爷您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我们公子已经被他们掳走了三天,他儿子孙子也失踪三天了?”
“你!”徐宽指着黑胖子,自从做官以来,只被上头骂过,还没有被一个小喽啰当众骂过。“你可知辱骂朝廷命官是何罪?”
乔书华适时维护一下他的面子:“注意你的措辞,徐老爷可是当今工部侍郎,辱骂朝廷命官,要受到杖刑的。”
黑胖子装糊涂:“官爷,小人哪句话是辱骂朝廷命官?小人哪敢啊,我们公子他们都敢掳走,小人就是一个奴仆,还敢骂他?”
“你莫要吵了!”乔书华没有给黑胖子好脸色,“你口口声声说徐家掳走你们家公子,你可知诬赖朝廷命官,也是罪加一等?”
“小人知道,小人没有活路了,今儿豁出去了。就是徐家掳走我们公子!”黑胖子还是一口咬定徐家掳走他们公子。
乔书华面朝徐宽:“三舅舅,既然有人告到书华面前,书华不得不履行职责,请三舅舅把当日范家兄弟入徐府后的详细情况告知他们。”
徐宽绷着脸,愤怒和失望已经溢满了整个胸腔:“乔司理就是这样为官的,准备在徐府的门口审案?”
乔书华快要被逼疯了:“三舅舅,他们一直堵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啊,几句话就说清楚,大家都好散去了。”
徐宽哼了一声,还要说什么,二少夫人从门里窜了出来:“父亲,您不疼二爷大家都知道,那是您自己个儿的儿子,外人管不着。
您不疼自己的孙子,我们也强求不来,可您不能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登哥儿没了啊,他才三岁啊,三岁!您就那么狠心吗?”
大家兴趣瞬间被二少夫人吸引去了,此时的二少夫人声音嘶哑,头发凌乱,面色浮肿,身上孝衣早已被揉的皱巴巴的。
俞明祉快速瞥了一眼韦月溪,她被太多装饰遮盖,看不清表情,眼睛望向二少夫人,满是期待。她身边的商人同她一样,只是能看出面色凝重。
二少夫人的身后跟着的,是她娘家的兄弟叔伯。
此时都是一脸倦容和愤怒,身上没有戴孝,大概一大早过来,还没来得及去灵堂祭拜,就帮她找登哥儿。
二老爷狐疑的看着二少夫人和他身后的娘家人,居然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
郭家的兄弟叔伯这回比上次在库房捉奸时,要冷静多了,没有兄弟出来叫嚣给他们姐姐出气。
出面的是她的叔叔,抱拳拱手,肃然道:“徐老爷,在下替侄女求求你,全了她一片做母亲的爱子之心。”
说的是“求求你”,却明显带着指责和不满。
众人疑惑不解,不明白他说的是何意,但认识他的人都注意到,他开口称呼是有些见外的“徐老爷”,而非往日的“徐兄”。
似乎不想等徐宽回应,郭家叔叔下巴抬向武燕,面色严肃,“这不是聪少夫人吗?徐老爷,就是因为她,你对自己的孙子不管不顾?”
这话说的。
徐宽依然在气头上,却只是叹了一口气,“郭兄弟,徐某岂能对自己的孙子不管不顾。”
“徐老爷,孙子是你徐家的,即便我们带回去也不是我们郭家的。你若舍得,随你的便,我们只带回我们郭家的姑娘。”
宏二爷听见此话,忙从人堆里一瘸一拐的挤出来,“三叔,您不能啊!登哥儿,侄女婿去找。”
二少夫人朝她啐了一声,嘶哑着声音道:“你?自己儿子没了,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郭家叔叔没有搭他的话,是朝着武燕问道:“这一位聪少夫人姓武是吧?也是桂州人?”
这句话是问谁的,大家伙都不清楚,所以并没有人回答他。
可是这句话像一声闷雷,就打在徐家人的头上方,劈得他们心口发颤。
郭家如今蒸蒸日上,大有超过他们徐家的趋势,徐家得罪不起。
徐家调换了少夫人,这桩丑事瞒不下去了,又因为这件事儿害了郭家的外孙子,郭家若真跟他们和离,再朝上头参他们一本,够他们徐家喝一壶的。
徐家二老爷多少明白了一些原委,闷声闷气道:“老三,何苦闹成这样?有些事情不是非要计较细枝末节,这当口你还是给大家伙一个交代吧。”
面对诸多相逼,徐宽面色着急:“可是范家公子的去向,徐某的确不知。”
徐宽拒不承认,俞明祉见人群中的韦月溪瞪着徐宽,恐有些着急了。对黑胖子说道:
“你们公子丢了,只凭自己口说,并无证据,却跑到徐府门口来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