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司心情沉重,“不知道他能谈下来多少,除却我自己的,可能再少都要一万两。”
萧彦默默点头,“你有空去侯府拿,我回头给文仲招呼一声。”
郎司猝然怔愣,又感动难安,心情甚是复杂。
“一万两可不是小数目,你借我那么多钱,我……”
“你我兄弟,说那些。”萧彦拍他一下肩膀,“你现在有难我能见死不救?一万两而已,我还不差这点钱,以后慢慢还,不着急,眼下先帮我把这几个人,还有那两名女子审问出来。”
郎司铭感五内,长叹一声,“多谢。”
萧彦打马往侯府去,走进前院没见着人影,他准备往后院去,路过后罩楼见小厮拿着砍刀经过,他叫住人问:文管家呢?”
小厮见着萧彦那张冷厉的脸就先吓一跳,目光闪烁,低眉迟疑不语。
萧彦的脸色再次冷下一分,盯着小厮缓步靠近,“怎的不答话?”
小厮有些害怕,脚步向后挪退两步,只低头不敢直视,“文管家在、在后花园。”
萧彦瞟一眼前方林子,“去把他叫过来。”
小厮战战兢兢领了话麻利离开,萧彦看的莫名其妙,等文仲过来时衣裳也是一身泥污,头发上还粘着一片竹叶。
他笑问:“侯爷唤老奴有何事啊?”
萧彦盯着人走过去,文仲心下一紧,心虚的低了眉目,萧彦见他一脸紧张,抬手正准备摘掉那头发上的竹叶,他却倏然像要被挨一拳似的闭上眼睛。
这倒有意思了,萧彦慢慢摘掉竹叶退开两步,说:“郎司会来府上取走一万两,到时候你只管支给他便是。”
文仲暗暗松一口气,恢复笑脸,“好的,老奴记下了。”
萧彦打量他,“文伯……这是有事?”
“啊?”文仲一愣,又立时笑着摆手,“没有啊,侯爷为何这么问?”
萧彦再次瞟一眼花园方向,“你平时鲜少做这些粗活,今日怎的搞成这样?花园那边在做什么?”
“我……”文仲一时语塞,圆场说:“还不是那些花草嘛,有些没养护好都枯了,还要除草种上新苗,我怕他们做的不仔细,浪费了侯爷费心培育出来的心血,所以亲自盯着。”
萧彦是出了名的爱护他那些花草,一听枯萎也没有怪罪,只是好奇的随口问:“怎么就枯了?我去看看。”
文仲慌神,脸都差点吓白了,他忙几步过去拦住,笑说:“侯爷有公务还是先去忙吧,后花园这些小事就交给老奴便是,那花枯萎,许是没注意浇水才养坏了,到时候我换上新的补上。”
萧彦半信半疑放下疑虑,交代,“让他们瞧仔细点。”
“是,侯爷放心。”文仲说。
萧彦转身准备离开,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喊声,那声音是素馨。
他转身看过去,文仲被那声音喊的还没有稳住心跳,又见萧彦那冷眉肃目,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萧彦慢慢走过去,文仲上前仍以之前那句说词拦住他,这次,他却没有听,直往林子里穿过。
这时,远处又响起素馨一声喊,“还有那边的通通砍了。”
这声听得非常清楚,文仲在后面皱眉闭眼一拍脑门,心道:“完了。”
萧彦那脸色当即就垮下来,加快脚步过去,刚绕到荷花池附近,就见侧面一片小青竹砍得乱七八糟,还有另外一侧亭子周围的竹子都被砍了。
他连忙跑到花圃园,地上一堆一堆全是挖出来的桂花,好多都是长大的枝干,枝叶泥土散落遍地。
他怔怔瞪着周遭一片狼藉,心下在滴血,这可是他数年来闲暇时光的全部,也是他的精神支柱,金贵程度无法用银钱衡量,如今一遭被毁……
萧彦怒火中烧,文仲正巧赶过来要解释,他侧眸一把揪住文仲的衣襟。
文仲老骨头吓得不轻,腿都软了,慌口说:“侯爷,这、不关老奴的事啊,我们也是……”
他话没说完,萧彦甩开他,直奔荷花池边的竹林,小厮隔远就见萧彦一张森冷的脸,吓得赶紧丢下砍刀躲到一边。
素馨见他们罢工,还叉着腰斥责,“你们干什么?赶紧过来砍啊,这片竹子在今晚上全部砍完,明日把重翠轩的砍了,你们听到没有?还不赶紧过来,是等着夫人亲自来请你们吗?”
一伙小厮盯着萧彦走到素馨背后,瑟瑟发抖,素馨见他们缩在一团不应声,顿时火冒三丈,正准备发难就听见身后低沉冷厉的声音。
“是你让人砍我的花草?”
这声音,素馨听得骤然哆嗦,脊背发凉,她还没完全转正身子,脸上豁然被扇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不小,直接将她的鼻血扇出来,脸上立时红肿起来。
躲在后面的小厮们愕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