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洛打完电话,一回头看见墨谨诚就站在不远处,十分平静地望着他。
凯洛的心猛然漏了一拍,这人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怎么都没有声音?
努力压下心里面的惊涛骇浪,凯洛扯出一个微笑来:“言先生有什么事吗?你放心,有我在,沈小姐应该没事的!”
“不,我找你问点别的事,我们去院长办公室说。”
凯洛突然感觉不好,他要问什么,仿佛是知道一点什么,这是来求证的。
这家医院好像也是墨谨诚投资的,他来了说要谈一点事,院长就站起来说:“墨少,你们聊,我有一个病人要做手术,先下去了。”
墨谨诚往沙发上一坐,对凯洛说道:“凯洛先生请坐!”
这客气又疏离的语气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凯洛缓慢地坐下,等着这次漫长的审问结束。
墨谨诚摆出一种闲谈的姿态:“她出国五年,我都没有过问,你和她是朋友,对她在国外的生活应该比我了解,你和我聊聊!”
这话就问得有技术含量了,凯洛能实话实说吗?
沈时钥这些年在国外干嘛了,也就把自己变成地下城里闻风丧胆的九嗜。
生活就是玩游戏,玩电脑,玩牌,把别人玩得团团转。
凯洛沉默太久,墨谨诚动了动眉毛:“不方便说吗?”
“不是,不是,我认识她的时间也不算长,对她我了解得不多。”
“那就说说你了解的吧!”
凯洛再次纠结,除了知道沈时钥在地下城的生活,他也不了解其他,甚至于沈时钥会服装设计和珠宝设计也是回国才知道的。
凯洛磕磕巴巴:“她就整天打游戏,其他也没什么,和普通人一样。”
凯洛昨天才见过阿三,也听闻了这位爷在国外的壮举,也同样惊讶于这个男人可怕的实力。
正了正身体,凯洛认真地看着墨谨诚:“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办公室里的灯光柔和,墨谨诚突然轻笑一声:“她没有告诉你吗?”这声音没有一丝的冷嘲热讽,可传入凯洛的耳朵里却是明目张胆的嘲讽。
这一个笑容,春风得意的,看得凯洛恨不得要打个电话,让楼七来轰了这个嚣张的男人。
止住笑容,墨谨诚才慢慢说道:“我们已经见过父母了,只是我碍于她的身份没有公开罢了,我以为你知道的。”
凯洛对墨谨诚不会飙方言,其实他的普通话也很标准,只是在亲近的人,或者是生气,才会说方言。
“老子,啥子也不晓得,不要来问我,你去问她去!”
见这人真的要急眼,马上要站起来摔门而出,墨谨诚问了一个他能够回答的问题:“那日在车上,你说她曾经也多次受过伤,怎么弄的?谁弄的?”
被强行逼问,凯洛也烦躁,但他也清楚这里不是自己地盘,不能把这个能够请得动第七区的人得罪透了。
于是就破罐子破摔:“也就三年前我去东非去做无国界医生,正回北美的时候遇到了她,救了她一条命。”
其实凯洛不太想回忆那个画面,想起来他这手都是抖的,当时沈时钥不知道惹到哪一方势力,几十号人追着她一个人轰。
当时他正在那边给难民看病,是在一个草堆里发现的人。
当时自己扒开草丛时,她浑身是血,就算是奄奄一息了,她的的那双眼睛都是冰冷刺骨的,那是一种毁灭性的感觉,你杀了她,她就是弄死你的那种人。
但她还没有举起了手中刀,人就昏了过去,凯洛就带着他回了北美,她自然也加入了地下城。
凯洛半真半假,模棱两地讲述了他救沈时钥的过程。
墨谨诚毫无波动地听着,甚至还给凯洛倒了一杯茶,手稳得都没有抖一下。
他自己也倒了一杯,抿一口茶,修长的手指掐着茶杯,语气不紧不慢:“你知道是谁伤了她吗?”
明明这已经都入夏了,外为什么还是忍不住的打哆嗦。
凯洛吞了一下口水,觉得骨头缝里都是冷风吹过:“我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他们后来也问过沈时钥,也调查过,想给她报仇。
可惜什么也没有查到,她也不说是谁干的,就豁达的摆摆手说,表示她已经放下了。
后来,她对东非地区好像有点排斥,一次也没有去过,就窝在北美玩别人了。
他们都知道小姑娘是不愿意提到东非的事情,他们也就不问了。
墨谨诚好像知道凯洛也不会透露太多,就结束了这次长达一个小时的审问:“我非常感谢凯洛先生的搭救,你有什么想要的,我有的,我能给的,我一定答应你,就当我欠你一个人人情。”
凯洛嘴上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