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按兵不动,又不会落人口实,就让她的胎都不怎么稳了,还让皇阿玛嫌弃她贪婪,不好吗?
何苦非要明火执仗地大干一场呢。
不过干脆今日,将密妃的事情解决了,之后自己去江南也放心。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来到了康熙所在的御花园。
康熙正坐在亭中,看着满园盛开的花朵,神色略显疲惫。他看到温宪和胤祚来了,微微点头示意他们过来。
等两个孩子到了跟前站定,康熙惯例问了几句两人的学业。他看着温宪,眼中带着几分慈爱:“温宪,你近日的学问可有长进?朕听你四哥说,你近日迷上了读史书。”
温宪巧笑嫣然,一点不见之前的愤怒:“回皇阿玛,儿臣读史,方知古今兴衰更替,为人处世之道皆在其中。善恶有报,天理昭彰,如那史书所记,奸佞之徒终难长久。”
康熙微微皱眉,似是听出了温宪话中的弦外之音,但并未点破。
他点点头:“你向来性子里有几分侠气,多看些史书,沉淀下性子,做事情,仅凭一腔热血是远远不够的。”
胤祚在旁边恭敬地低着头,听着这话心里一动。
皇阿玛是随口一说,还是对姐姐另有期待呢?
没等胤祚想明白,康熙又看向胤祚:“胤祚,你呢?课业可有难处?”
胤祚恭敬地答道:“回皇阿玛,儿臣一切尚好,师傅所授,儿臣都努力研习,不敢懈怠。只是……”
他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只是儿臣觉得,书本所学,亦要用于实践。不然日日纸上谈兵,终觉乏味浅薄。”
康熙哈哈大笑:“你们今日一个个的,都是话里有话啊。还要让皇父来猜你们的心思么。”
康熙的眼神在温宪和胤祚身上来回扫视,目光中既有慈爱,又有几分洞悉一切的锐利。
温宪和胤祚对视一眼,两个人瞬间便对上了心思。
温宪急忙说道:“皇阿玛,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有感而发,并无他意。”
康熙摆了摆手,止住了她的话:“罢了,你们都是朕的孩子,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胤祚干脆直接把自己想出宫游学的事情说了:“姐姐从江南回来之后,儿子好生向往,儿子也想出去游历一番,增长见识,皇阿玛可不能偏心,只让姐姐他们有这样的机会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康熙。
康熙听他这个年纪,不考虑婚事和办差,一门心思往外头跑,第一反应是伸手敲了温宪的头一下:“你这丫头,都跟你弟弟说了些什么?好好的孩子,心思都被你带野了。”
温宪捂着脑袋,一脸无辜:“皇阿玛,儿臣可没有怂恿他呀。为什么就不能是胤祚见贤思齐,看见我从江南回来之后大有长进,心里羡慕呢?”
康熙看着温宪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就会狡辩。朕还不了解你?鬼精鬼精的,肯定没少在胤祚面前说那些江南的趣事,才让他动了这样的心思。”
温宪见康熙不信,急忙说道:“皇阿玛,儿臣只是如实相告罢了。胤祚弟弟聪慧过人,他有自己的想法,这难道有错吗?”
康熙微微一哼:“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父母在,不远游。”
温宪却丝毫不惧康熙的呵斥,反而笑吟吟地接了下一句话:“这‘父母在,不远游’后面可还有一句‘游必有方’呢。到时候让胤祚多给您和额娘写信不就行了?儿臣觉得,这句话并非是要我们固步自封啊。若是有意义的游历能让我们更好地理解世间万物,日后更好地为朝廷效力,为皇阿玛分忧,那也不算违背圣训呀。”
康熙笑着又敲了一下温宪:“是胤祚想出宫,怎么你说这么一大篇,帮他做说客,有什么好处?”
温宪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女儿此次去江南,还多亏了胤祚,心里也想补偿补偿他。他真的快被关得疯魔了,您就可怜可怜他,答应他吧。皇阿玛,求您了——”
说着,温宪拉着康熙的衣袖轻轻摇晃。
康熙看着温宪这副模样,心中有些动摇,但还是佯装严肃地说道:“哼,你这丫头,就会拿这些话来哄朕。这出宫游历可不是小事,万一胤祚有个好歹,朕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而且,若是今日朕答应了胤祚,他日你们其余的十几个皇子都要学着他的样子,一个个吵着闹着要出去游学,朕怎么办?”
温宪吐了吐舌头:“您就故技重施,让胤祚背个稽查的差使呗,再给个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斩佞臣——”
见温宪越说越离谱,连斩昏君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出来了,胤祚急得当着康熙的面踩了她一脚。
温宪吃痛,“哎哟” 一声,跳了起来。
康熙也不生气,神色悠然,甚至笑眯眯看着两个孩子在眼前一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