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城咽不下这口气。
直接给了秦青书两记耳光。
秦青书有点傻眼,小秘书更是吓坏了,哆哆嗦嗦地就往外跑。
李秀城没管小秘书,只是冷笑着看弟秦青书。
秦青书的嘴唇颤抖了两下,但很快便换上了一副愤然表情。
“李秀城,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出轨还有理?”李秀城快要被秦青书气笑了。
“要不是你每天管我管得透不过气,我能找别人?你看看你一天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也不照顾我妈,对我工作指手划脚你倒是比谁都积极!干脆你来当我得了,这个家,你一个人就够了!”
李秀城看着秦青书,她的双手已经紧紧攥成了拳头,仍然努力保持着冷静。
“这么说,你出轨全都是我的错?我让你跟一个小姑娘卿卿我我,让你不顾廉耻。在办公室做这种事情?”李秀城冷笑着说,“我让你忘了当年你对我许下的承诺,让你忘了自己还是个父亲,是个单位的领导?”
李秀城不愧是教导主任,杀人诛心还能这么冷静。
秦青书的脸都白了,他想说些什么,但李秀城却没给他机会,而是直接把送来的饭菜扬到了秦青书的脸上。
秦青书的脸上身上顿时挂满了饭菜与汤汁,好不狼狈。
李秀城走出秦青书办公室的刹那,已经泪流满面。
她至今还记得自己跟苗壮壮的谈话,她曾经说过,假如婚姻的尽头都是绝望和伤心,那么有没有爱情?又有什么要紧?
如果爱一个人会伤心至极,那还不如选一个对自己来说很有用的人,就算是伤心,最后也有所收获。
可是这种伤心,对于李秀城来说,程度还是让她难以承受。
李秀城几乎是跑出了银行,然后再移出偏僻的角落,放声痛哭。
她自尊了一辈子,自强了一辈子,也要强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还是输到毫无尊严。
只是她不能在孩子面前流露出任何异样,因为秦越马上就考高中了。
自己的一生已经这样蹉跎,她不想也不愿意,影响孩子的前途。
李秀城哭够了,方才擦干眼泪,打了个的士回家。
从那天以后,秦青书回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即便回家,也是住在书房。
李秀城毫不在意,她的心思全在女儿秦越的身上。
秦青书这个男人的存在本来就是可有可无,他从来没有为女儿的事上过心,家务也没分担过什么。
他的用途也无非是让这个家显得完整而已。
虽然想的很明白,但李秀城但心里依旧难过,她在操劳中日渐消瘦下去,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了。
当她听说父亲李国福去了养老院,倒是既不惊讶,也不在意。
她的父亲和秦青书一样,在他们的家庭里一直扮演着可有可无的角色。
不,不一样,秦青书虽然可有可无,但最起码没有压制和阻碍孩子的发展。
他给不了什么快乐,同样也没给什么痛苦。
可李国福不一样,李国福给他们的除了痛苦,还是痛苦。
李秀城只是好奇,像李国福这样的人,到底有没有心,会不会痛苦?
入住了养老院的李国福,起初还觉得新鲜,但很快就又开始上火了。
这个地方,说是养老院,但看起来跟幼儿园也没啥区别。
很多老人到这儿来,都是子女送来的,每到周末就会有子女接回家,就算是平时这些老头老太太也排着长队给家里打电话。
李国福住的是个四人间,这四个老头天天没事就讲自己家的孩子如何如何,李国福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为了方便给孩子们打电话,住在东边床铺的老张儿子,自掏腰包给这个房间安装了一部电话。
自从安装了电话,这个屋子就没消停过。
几个老头,不是接电话,就是打电话,打完了,还问李国福为啥不给儿女们打电话。
李国福每次被这么问的时候,都会十分局促。
打电话,他给谁打?
李国福这辈子都没跟子女们聊过天,他们的人生大事都是他们自己做了决定。
回想自己这一生,也没替儿女们做过什么决定,也没给过他们什么建议。
他们过的好不好,穿得暖不暖,李国福好像从来没问过。
同样的,好像也没有哪个子女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而从前,刘玉琴在世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是她来关心的……
李国福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应对,那几个多事老头的“好意”,他就只能趁着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出去散步,或者在花园里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