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副厂长摇摇头,继续说道:
“虽然之前已经有了预警,但这次的强降雨的雨量之大、范围之广,还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尽管水库都提前进行了泄洪,但降水量还是大大超过了泄洪量,导致一部分中小水库发生了溃坝事故。
不过还好,那边都提前做了准备,伤亡都不大。”
说到这里,他看向陈安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慨:
“小安啊,这一次你可真是立下了大功。你的预警和防汛措施在冀省那边可是起了巨大作用。
要是没有这个报告,冀省什么都没有提前准备的话,伤亡至少会比现在严重四五倍以上!你可是功德无量啊!”
郑副厂长的情绪愈发高涨,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骄傲和自豪。
“那就好!”
陈安听到这个结果后,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满意的点点头。
现在遇难人数只有300多人,虽然后续人数还会上升,但洪灾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
估计最终人数不会超过千人。这对比现实世界中五千多人的遇难人数来说,这个结果好太多了!
不过,陈安还是谦逊地说道:
“这绝非我一个人的功劳,全赖谢副省长以及其他上级领导的英明决断和果敢行动!
若非他们力排众议,全面启动抗洪工作,后果不堪设想。”
陈安十分清楚,仅凭自己提交的那份报告,谢副厂长就要让整个冀省迅速全面转入抗洪状态,需要承担多么大的责任!
谢副省长的魄力,让他深感敬佩。
郑副厂长闻言,赞许地点点头。陈安能如此谦逊,实属难得,居功不自傲,这是政治上成熟稳重的表现!
突然,陈安似乎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道:“对了,郑叔,我这两天怎么没见着李副厂长?”
郑副厂长闻言,有些神秘的笑了笑:
“哦,你说老李啊,他这次危险了!他现在正忙着闭门思过呢!
他防汛前的那些举动,被杨厂长直接捅到了上面。上面有些领导对他的表现也很是不满。
老李最近可是焦头烂额啊,忙着四处灭火呢!不然……”
说到此处,郑副厂长特意压低了声音,眼中带着几分戏谑:“不然,你以为他能这么轻易就能过关?”
陈安一听,顿时明了,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李副厂长先前的行为确实有些过分。
如果洪水没来还好,他李副厂长不会有任何问题。
但不巧的是,现在洪水不仅来了,而且还是百年一遇。
如果不是陈安从山钢要来了一批防汛物资,那轧钢厂这次的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如果洪水真把轧钢厂冲毁了,那全厂干部职工好几年的辛苦成果就会毁于一旦!
到那个时候,先不说几乎已经板上钉钉的升格会泡汤!
估计姚厂长、杨厂长等一众厂领导都会被扫地出门、去那个旮旯角落里坐冷板凳、养老去了。
所以,当特大暴雨下了一整夜的时候,所有厂领导都是心头一紧,头冒冷汗。
特别是姚书记,差一点就晚节不保了。过后,姚书记更是后怕不已,后悔先前过于放任李副厂长勾心斗角了!
因此,在杨厂长向上级反映李副厂长问题的时候,姚书记很是推波助澜了一把。
如果不是李副厂长后台够硬的话,恐怕立马就会被免职。
不过,李副厂长这次就算不下台,也要脱一层皮!
……
接下来几天,轧钢厂刚恢复生产,工作千头万绪,陈安也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当中。
不过,陈安还是会时不时关注一下冀省抗洪救灾的后续进展。
现实世界中垮坝的刘家坝水库,这次提前有了准备,最终成功抵御住了洪水,保存了下来。
14号,为了保卫津城和津浦铁路,政府还是决定采取扒口分洪的紧急措施。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先后在多处堤坝扒口分洪。
独流减河南堤扒开,向大三角分洪。
子牙河段赵王新渠、滩里、隔淀堤三处破堤,向文安洼分洪。
津浦铁路25孔桥南运河堤爆破,向团泊洼分洪。
马厂减河大堤爆破,向北大港分洪。
南大港的海挡也被炸开,让洪水漫流入海。
……
忙碌的日子,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就到了周六。
经过一周的不懈努力,轧钢厂的生产终于重新恢复了正轨,大家也恢复了正常的作息时间。
明天是周日,陈安也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