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问过去,每个人都能答得上来,除了因为太害怕声音颤抖之外,那些答案似乎听着也没有什么问题。
林海棠和顾岸也并不点评什么,两个人也都没有提出疑问,再上一个回答完之后,紧接着就开始让下一个人回答,
整个过程中,林海棠和顾岸连一个眼神也没没有交流,两个人都是仅仅盯着前面的回答问题的人。
等都回答完之后,林海棠和顾岸依旧不说话,两个人交错着路线来回踱步,脚下只有轻微的沙沙声,跪着的人却觉得这声音是在摩擦着自己的耳膜。
林海棠猝然出声:“小兰,三日前,晚晚喝的是什么茶?”
被点到名的小兰身子剧烈一抖,说:“回郡主,因为晚小姐有孕,已经好久不给她做茶了,三日前只做了些寻常的龙井和霞山毛尖儿。”
“五日前呢。”林海棠接着问。
小兰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儿里,嗓音依旧吊着:“五日前做了蒙顶山茶。”
“蒙顶山茶,”林海棠重复了一遍,道:“是圣上所赐。”
“是,”小兰赶紧答道,紧紧跪伏在地上:“那日是定武侯府的小侯爷第一次来,您吩咐下来,便泡了蒙顶山茶。”
林海棠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却又蕴含了其他的一丝意味:“你倒是记得清楚。”
跪趴着的小兰又是一抖,额头紧紧贴着地面,不敢言语。
林海棠一个转身,坐在了椅子上,状似漫不经心地问:“我记得当日小侯爷夸你茶泡的好老着,非要见你一面,还把你叫到了跟前是吧?”
小兰抖着身子说:“是……是……”
“第二天小侯爷再来的时候,我听嫂子跟我一起过,说看到小侯爷再跟你说话,你的脸还一直红着,我这也忘了问了,当时他都跟你说什么了啊?”林海棠的语气甚至称得上轻快,只是眼神里的寒意料峭,能直接把人拖入深渊里。
小兰不住地磕头,颤颤巍巍地说:“郡主,郡主,小侯爷夸了奴婢做的茶,还问奴婢愿不愿意到他府上去,说他一定不会亏待我。”
“郡主!郡主奴婢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奴婢当初是想跟他一起回定武侯府的,但是后来奴婢没答应他啊郡主,郡主!奴婢对待郡主忠心耿耿啊!”小兰的眉心开始流血,沾湿了地板,同样的,她的额头上也沾满了灰尘。
林海棠的手指绕着发丝,一圈圈的,不一会儿就绕满了整个食指。
“后来那小侯爷找过你吗?”林海棠的声音依旧温柔。
小兰的头摇得好似拨浪鼓:“没有了!郡主再也没有了!”
林海棠点了点头,她不再说话,伸出手拉了拉顾岸,借着顾岸的力站起了身。
林海棠定定站了两秒,再开口时,声音已然变得冰冷:“来人,把小兰给我拿下!”
跪着的小兰倏然抬头,脸上的表情都是错愕:“郡主!郡主冤枉啊,奴婢什么也没干啊!”
顾岸忽然上前,单手掐住小兰的下颌,卸了她的下巴。
林海棠闭了闭眼睛,心里一阵后怕。
林海棠捂着脑袋,趴在了顾岸的身上。
周围静悄悄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良久,林海棠在开口时声音略显沙哑:“大家都下去吧。”
跪着的众人连忙站起身离开。
林海棠流下眼泪,声音止不住的哽咽:“她不是小兰。”
刚刚那个问题,小兰是如何回答的?她说:“回郡主,这几日除了在泡茶,与姐妹们谈笑逗趣之外,再也没有说过其他啊。”
这个“小兰”刻意避开了夏自秋,让林海棠瞬间起了疑心。
夏自秋第一天来到郡主府的时候,对着泡茶的人大夸特夸,甚至还开玩笑说要向林海棠讨了这丫鬟。
林海棠虽然不怎么爱喝茶,但是家里的其他人都很喜欢小兰泡的茶,所以她是不会放小兰走的,最后只是应了夏自秋的要求,把小兰叫道中堂让夏自秋看了一眼。
第二天,夏自秋又来到了郡主府,他在离开的时候再次碰见了小兰,跟她调笑了几句。
夏自秋对小兰说:“小兰啊,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去侯府?跟了我,可就不用再伺候人了。”
夏自秋的话让小兰的脸色涨红,她退后一步,道:“奴婢多谢侯爷抬爱,只是郡主对奴婢很好,奴婢不想离开郡主府。”
夏自秋面上显出可惜的样子,摇了摇头,说:“好吧,我这个人一向不强迫她人做事,你不愿就不愿吧。”
夏自秋伸出手在小兰的肩膀上拍了一拍,随后直接转身离开。
小兰微微驼肩颔首,不止脸颊,连耳尖也红透了。
当天,小兰找了时间跟林海棠汇报过此事:“郡主,今天小侯爷私下来找过奴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