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西弗抬眼,瞧见舒里那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满脸写满犹豫与惶恐,忍不住出声宽慰:“放轻松,别自己吓自己,照女王说的做就行,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舒里却仿若没听见一般,嘴唇微颤,眼神下意识地飘向凯恩,在他心里,凯恩才是实打实的领头人,凡事都得听凯恩的指令。
凯恩心领神会,冲他微微点头,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得了这无声的应允,舒里才战战兢兢地抬起脚,一步一步缓缓朝前挪去,身形颤抖得厉害,活像只误入陷阱的羔羊。
米莱娜坐在王座之上,目睹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这小子,连理都不理所谓的“领头人”的话,反倒听旁人的,倒真是稀奇。
舒里拖着发软的双腿,好不容易挪到距米莱娜三米开外的地方,便如被抽去了浑身力气,再不敢往前,定在了原地。
“站那么远做什么,再走近些。”米莱娜朱唇轻启,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舒里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又往前蹭了几步,此刻距离米莱娜仅一米之遥,可米莱娜却仍不满意,眉梢轻挑,再度下令:“再走一步。”
舒里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往前迈出一步。此刻,两人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哟,小家伙,我都能听见你这心跳声跟敲鼓似的了。”米莱娜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目光却如寒星般锐利,“怎么,这么害怕?难不成昨晚做了什么亏心事?”
舒里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半个字。
“那你这般畏畏缩缩,所为何来?我有这么吓人吗?”米莱娜步步紧逼,再次发问。
舒里依旧摇头,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
“哼,那到底是为什么?哑巴了?”米莱娜声音陡然冷了几分,追问道。
“我……我听闻过关于您的种种传闻。”舒里鼓足勇气,磕磕绊绊地说道,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心里实在害怕。”
“哦?都是些什么传闻,不妨说与本女王听听。”米莱娜双手交叠,身子微微前倾,眼中满是兴味。
“就……就是您如何手起刀落,杀了我们之前的使者,还有传言说您实力超凡。”舒里低着头,不敢与米莱娜对视。
“就这点事儿?”米莱娜嗤笑一声,抬手随意指了指身后,“你瞧,那便是你们口中的使者,活得好好的呢。”
舒里抬眼望去,果见一位贵族站在后方,此人正是昔日术士议会派来的使者,被杀之后,竟离奇复活,还成了贵族。
“怎么,就因为这点传闻,你便怕成这样?还觉得本宫会杀了你?”米莱娜笑意更浓,眼中却无半分暖意。
“是……是的。”舒里声音微弱,几不可闻。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本宫今儿还真就打算取你性命!”米莱娜脸上的笑容瞬间烟消云散,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眨眼间便起身,探出一只手,如铁钳般死死掐住舒里的脖颈,稍一用力,就将他整个人拎到了半空。
舒里双脚离地,双手徒劳地掰扯着米莱娜的手,脸色涨得紫红,眼球凸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呼吸愈发困难。
“你干什么!快把他放下来!”卢西弗睚眦欲裂,怒吼一声,作势便要朝希思冲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亚瑟身形一晃,瞬间瞬移到卢西弗面前,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高墙,挡住了他的去路。
“朋友,劝你冷静点。”亚瑟神色平静,双手负在身后,可周身散发的气息却透着不容小觑的压迫感,“别乱动,乖乖待在这儿,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卢西弗双眼喷火,怒视着亚瑟,咬牙切齿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先是允诺我们留下参赛,这会儿竟翻脸动手?”转头又看向米莱娜,质问道:“女王陛下,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
“动手?分明是你们昨夜偷偷潜入王宫,妄图偷袭我们!”米莱娜柳眉倒竖,冷冷回应。
“胡说八道!昨夜我们都在房间里呼呼大睡!”卢西弗脖子上青筋暴起,大声反驳,“我有法子证明我们的清白,可你要是还想借着这莫须有的罪名,伤害我朋友,那也别怪我不客气,跟你鱼死网破!”
“亚瑟,给我让开!”卢西弗冲着亚瑟怒目而视,一字一顿道,“不然,受伤的可就是你!”
“嗯?”亚瑟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竟知道我的名字?有意思,我可不记得跟你说过话,更没提过我的名字,你是从哪儿得知的?”
“少废话,让开!”卢西弗此刻满心焦急,哪有心思答疑,怒吼道。
“这么说,你一口咬定昨夜你们都在房里?”米莱娜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卢西弗。
“那是自然!我们睡得正香呢,好端端的,干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