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哥不比他爹胆子小,也被这阵仗吓到了。
他支支吾吾道:“有瑞哥在呢,丢不了,我们都算好了的。”
瑁哥突然伸手扯了贵哥一下。
贵哥迅速闭上嘴。
春燕沉下脸,威胁道:“你们俩,不说是吧?行,我这就去请大爷和龚先生过来,让他们来问。”
瑁哥顿时红了眼睛。
贵哥也急了,“春姨,真没事。您再等等,没准儿他们一会就回来了。”
屋内,廖华裳很快就缓了过来。
时显替她诊了脉,神情严肃说道:“裳丫头最近劳累过度,心力气血损耗过重,便是铁打的人也经不住。小公爷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廖华裳无奈笑道:“京城距乌索,千里之遥呢。哪能这么快就有消息?”
而且那些药物有没有还不一定。
她空间中的作物,今晚再收了这一批,积分差不多就能够升到七级,剩下的最后一种药草,便能兑换了。
自重生这几个月,她一直睡眠不好,时常被噩梦惊醒。
一路流放本就劳累,到了羯羚关又是日夜筹谋、马不停蹄。
就算没有中毒,身子只怕也是亏得厉害。
时显连连叹息,“老朽自觉劝不动你,还是给你开一副温养滋补的方子,每日让丫头熬了,别忘了喝。”
“瑞儿那孩子机灵,又有纪家那个无法无天的小崽子,俩人不给别人找麻烦就算不错了,在外头吃不了亏。你也无需太过担心。”
廖华裳连忙道谢,“多谢老先生,裳儿明白。”
其实她并不是担心瑞儿被人抓走。
瑞儿内心又不是三岁小孩,不会轻易被人哄了去。
她是担心瑞儿跟着那对姐弟,在路上对那个姓蒋的男子下手。
瑞儿现在还小,行事又过于激进且锋利。在他羽翼未丰之时,这种行事方法,容易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祸事。
此次林知县能让姐弟俩过来这一趟,不过是看在谢翊的面子上。
他就算再不喜蒋栋,也容不得别人挑战他的权威。
此时与酒楼相隔的两条街外。
瑞儿等马车走远,才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往回走。
纪旻连蹦带跳追上来,连声问道:“怎样怎样?听到说什么了吗?”
瑞儿点点头,“回去再说。”
纪旻背对着瑞儿蹲下去,“来,我背你。你腿这么短,倒腾回去得半夜。万一被你娘发现就坏了。”
两人鬼鬼祟祟回到酒楼,立刻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
春燕站在院门外,怒目圆睁、双臂环胸,颇有些一夫当关的气势。
纪旻连忙将瑞儿放到地上,小声说道:“糟了,还是被发现了。”
两人缩着脖子,垂着眼睛慢慢越过春燕,撒腿就跑。
进了院子,春燕连忙喊了一声,“瑞哥儿回来了。”
屋里燃着灯,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瑞儿心里惴惴不安,走到门前,扒着门框偷偷往里探了探头,正好撞进廖华裳看过来的眼神。
他立刻低下头,贴着门框束手而进,慢慢走到廖华裳面前,低低唤了声,“娘亲。”
廖华裳嗯了声,“回来就好,冷不冷?”
瑞儿心里一松,连忙用力摇摇头。
旁边椅子上坐着龚家贵和瑁哥,每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沙糖糯米圆子吃得正香。
夏蝉也给纪旻和瑞哥盛了一碗,放到另一侧的案几上。
廖华裳没有提及两人跟踪蒋氏姐弟的事,只说道:“纪小公子和贵哥儿,吃完了让陈方送你们回去。”
“瑁哥今晚就住在这儿,明日与瑞儿一同去学堂。”
她不提,纪旻却忍不住了,“婶婶不问问我们做什么去了?”
瑞儿、瑁哥和龚家贵同时朝他使眼色。
纪旻一愣,“你们看我干啥?小爷我一向敢做敢当,我爹以前拿那么粗的棍子打小爷,小爷都没皱一下眉头。”
瑞儿轻轻叹了口气:就知道这个家伙不可信!
廖华裳笑道:“哦,纪小公子说说,你们为什么要跟踪那个蒋公子?”
纪旻得意地朝几人挑了挑眉:看看,小爷当初说啥来着?他们所谋,根本瞒不过廖夫人。
他指着瑞哥儿,对廖华裳说道:“那个姓蒋的,让瑞哥喊他爹。”
龚家贵刚好吃到嘴里一颗圆子,闻言一下子喷了出来。
圆子落到地上,咕噜噜滚远。
后院只有廖华裳一个主人,蒋栋就被安排到了前面酒楼候着。
瑞儿几人下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