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阳殿外,烛火昏黄,似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愁。王鹦鹉静静地坐在台阶上,眼神中透着几分幽怨,望向那被殷玉盈掐得红肿的胳膊。那胳膊上的红痕,每一丝疼痛都在提醒着她在这宫中的艰难处境。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滑过小猫的脊背,小猫舒服地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可王鹦鹉却无心感受这片刻的柔软。
“就算我和阿劭分手,我也会经常来喂你。”王鹦鹉轻声呢喃,像是在对小猫诉说,又像是在安慰自己那颗破碎的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也许,我和阿劭本就是有缘无分,就像这水中月、镜中花,看似美好,却终究是一场空。”她的眼眸深处藏着无尽的落寞,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此时,一阵悠扬的箫声如潺潺流水般从远处传来,打破了显阳殿内的寂静。王鹦鹉心中一动,她知道是刘休远。他刚刚解了禁足,这几日又马不停蹄地筹备和太子妃大婚的诸多事宜,没想到今日竟还有闲情来看她。
刘休远身着华丽的锦袍,手持玉箫,身姿挺拔地走进殿来。他看到王鹦鹉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了温柔的微笑,那笑容宛如春日暖阳,驱散了些日子的阴霾。
王鹦鹉听到脚步声,身子微微一颤,随即起身,恭敬地向刘休远行礼,她低垂着头,语气平淡却疏离:“奴婢给皇太子请安。”
刘休远见状,眉头微微一蹙,眼中满是疑惑。他实在不明白,往日那个活泼俏皮、总是缠着他的王鹦鹉今日为何如此拘谨。他走上前,眼中的温柔不减,轻轻握住王鹦鹉的手,那双手柔软却有些冰冷。“鹦鹉。”说着,他顺势将王鹦鹉拥入怀中,仿佛这样就能消除两人之间那莫名出现的距离感。
王鹦鹉被刘休远抱住,身体却有些僵硬。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强忍着心中的酸楚,低声问道:“殿下,你膝盖的伤好些没有?”
刘休远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好多了,你别担心。”
王鹦鹉缓缓抬起头,看着刘休远的眼睛,眼神中却多了几分生疏:“那就好。”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片羽毛,轻轻落在两人之间那看不见的鸿沟里。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即将成为别人的丈夫,而她,只能将这份爱深埋在心底。此刻,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有对刘休远的爱,有对未来的迷茫,更有不得不放手的无奈。
刘休远突然噗嗤一笑,以为王鹦鹉只是过度担心,他轻抚着王鹦鹉的发丝,笑着说:“别担心,我不是一直都很好吗?你知不知道,父皇说要杖毙你时,我感觉天都要塌了。那时候我满心都是恐惧,生怕失去你。如今我们都好好的,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我已经想好了,等我纳了太子妃,等过一段时间,阿父的气消了,我就纳你当才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美好的未来。
可王鹦鹉听到这些,只觉得心中一阵刺痛。“温柔大度?”她在心里苦笑,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胳膊上被殷玉盈掐出的红肿之处传来阵阵疼痛,那疼痛如尖针一般,一下下扎在她的心上,更扎破了她对殷玉盈最后的一丝幻想。她不愿刘休远再为她左右为难,缓缓地、带着无尽的挣扎从刘休远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每一寸的分离都像是在撕裂她的灵魂。她看着刘休远那充满期待的脸庞,嘴唇微微颤抖,眼中闪着泪花,那是痛苦与无奈交织的光芒。
王鹦鹉眼中含泪,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鼓起了极大的勇气,“阿劭,我们……我们分开吧。”
刘休远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从王鹦鹉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鹦鹉,你在说什么胡话?为何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
王鹦鹉别过头,她害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刘休远那深情的双眸,就会彻底崩溃。她紧咬着下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阿劭,我们分开吧,殿下你有你的人生,奴婢有奴婢的过活。”说到这儿,她的眼中闪着泪花,每一句话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话语如同破碎的珠子,一个一个地从嘴里蹦出来,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自己心上划一道口子,那伤口里流淌出的是无奈与绝望交织的鲜血,染红了她心中对刘休远那份深深的爱意。
刘休远快步绕到王鹦鹉面前,他的双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轻轻扶住她那微微颤抖的肩膀,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王鹦鹉的眼睛,眼神中满是坚定,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通过眼神传递给她。“我不管什么人生,那些宫廷权谋、利益纠葛都与我无关。我只知道,我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心就只为你而跳动,而且我也知道,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这寂静的显阳殿中回荡,如同敲响了王鹦鹉心中那面脆弱的鼓。
刘休远微微用力,让王鹦鹉直视自己那饱含深情的眼睛,他紧紧握住她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这不是你真心的,对吗?你不要骗我,我能看穿你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