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有了钱粮,心中不慌。
灾情很快稳定了下来,沈妙与朱墨瞳二人配合得很默契。
只有刺史被害一事仍无头绪,叫沈妙心中总是不安。
那个被抓的假康大人即使受尽酷刑也不吐露分毫,倒是让沈妙对她另眼相看。
这一日,她处理完公务已经很晚。
沈妙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了卧室。
她走到桌边正准备倒杯水喝。
忽然她的视线凝固在桌上。
杯盘里的两个杯子竟然是正着放的。
虽然这在旁人看来应该非常正常。
只不过自己从来都是把杯子倒扣在盘中,不曾将杯子正着放。
她的房间也只有红罗和朱穗可以进。
可她们二人都知道自己的习惯。
那么是谁动了她桌上的杯子?
沈妙抬起来的手只停顿了一秒便若无其事的继续伸向了水壶。
她拿起水壶往其中一个杯子倒了半杯水。
水是凉的。
这也是她的习惯。
不论冬夏她都只喝放凉的白开水。
她若无其事的端起杯子,放在鼻孔下方轻嗅。
没有任何味道。
沈妙仰头,做出吞咽的动作,杯中水却借着巧劲全部倒在了自己宽大的黑色衣袖中。
等放下杯子后,她扬声唤了一句:“红罗!”
红罗应声而入。
沈妙盯着红罗,在幽暗的烛光照耀下那白皙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扣了三下。
“叩叩叩。”
红罗立刻精神一振,心中一喜。
嘿,来活儿了!
沈妙微不可察地将眼光左右一转,后又对准了红罗,稍微颔首。
“茶有点凉了,去帮我重新沏壶茶来!”
“是。”红罗将桌上的水壶和杯子收走,然后退了下去。
不多时红罗再次回来,并带来了一壶茶水并两个杯子。
放下器物的时候,红罗借着袖子的掩饰在桌上写下一个“迷”字。
迷药,沈妙轻笑,看来并没想立即要她的命呢!
沈妙挥手让红罗退了出去。
她一个人静静的在桌边坐了一会儿,最后扶着额头像是极为疲惫似的,往床边跌跌撞撞而去。
走到床边,她掩嘴打了一个哈欠。
这间卧室是前刺史的,她也不讲究,直接让侍从收拾了一番便直接住了进来。
不过铺盖是她自己的。
她可没有用别人床上用品的习惯。
这张床又宽又大,足有三米宽。以大块大块的红木所筑,看起来奢靡大气。
床上铺着一床绯色的锦缎团花被并一只玉枕。
这玉枕还是当年沈倾城赠给原主的生辰礼物,沈妙用着不错,便一起带了来。
她趴在床上,将头蹭到玉枕上,这才翻过身微微叹了一口气。
会是谁呢?她微阖了眼等待来人。
谁料下一刻,强烈的失重感传来,沈妙猝不及防之下。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暗哨。
连人带床便一起向下坠了下去。
与此同时,沈妙的房门被一下推开,十数条黑色的人影如电般闪了进来。
进来后却发现沈妙连人带床一起消失在屋中。
红罗进来一看到沈妙消失不见,顿时眼睛都红了。
朱穗一言不发,只缓慢扫视过屋中的每一寸,握刀的指节慢慢泛白。
“这么大张床,定是不可能凭白消失的,给我搜!”红罗咬牙道。
朱穗一手握刀,拿了一盏烛火走上前来,在原本放床的位置一寸一寸摸过去。
沈妙房间的地板是檀香木所制,一块一块拼接而成。
床底下这块亦然。
很快,朱穗发现了此处的不同。
“胡副将,你来看!”朱穗招呼胡蝶。
胡蝶与红罗忙凑上前来看,原来放床的位置这块地板与别处不同,看起来要新不少。
“撬开它!”胡蝶阴沉的眼神透着冷光。
沈妙虽然反应及时,可惜床下坠在半空根本无法借力。
她只得随着身下的床一起坠落下去。
她朝左右扫视一圈,见床下竟然是一处极大的空间。
这里充斥着一股难言的臭味,有烛光摇曳如鬼影,只照亮了她脚下的一方空间。
没待她仔细打量一番,床已然呯地一声落地。
等床落地的瞬间,她正欲弹跳而起,可后脑